长久以来,夜独泓的心境都没怎么更替过,即便是有什么变化,也是外界的什么起了直接的推动作用,现在夜独泓想要主动地让心境发生变化,他就要先放空自己,把旧的心事从心中清楚,让新的美好事物进入心房。夜独泓一直在看一本极厚的法术书,有时间就召唤出那本书阅读,不读了就把那本书隐藏起来,夜独泓有一个发觉,就是读书前的心境和读书后的心境是不一样的,自从开始读那本法术书,夜独泓的jing神就一点点昂扬起来,他的灵魂在不断成长,所以夜独泓愿意把自己的生命分成两段,一段是法术书前,一段是法术书后,这很有意思,夜独泓喜欢这样划分自己的人生。
这天清晨,夜独泓一个人来到花架子下面,他刚刚上过厕所后又吃过早饭,目前也没什么事情做,他就惬意地在花架子下面闻花香。他想要赞美这些传递芳香的花,就口中很快很有节奏地说出赞美的话:芳香、芳香,每一朵花都芳香;优雅、优雅,每一簇花都优雅;清凉、清凉,每一处花都清凉;喜悦、喜悦,每一刻都喜悦。我爱这芳香,我爱这优雅,我爱这清凉,我爱它给我的喜悦,嘿哟,我爱它给我的喜悦。
夜独泓一个人赞美了花,抬头看着花架子,花架子也温柔地注视他,两相喜悦。然后夜独泓又跳动起来,一边跳一边重复刚才的赞美词,他是动的,花是静的,形成美好画面。
而此时从屋子里传出来啊呀呀的歌唱声,声调古怪,声音略有些嘶哑,这原创的声音从打开的窗户里扑到夜独泓耳朵中,他差点儿没跌倒。夜独泓朝窗户口望去,见岛主在练嗓子,他大概是因为昨天获得并分发了很多杏而自豪,就释放这种自豪感,练起嗓音来。说实话,岛主的声音的确不怎么美,那么大的人了,还装嫩,唱出yin阳怪气的曲调,真是让花架子下的夜独泓产生上吊的想法。
岛主从屋子里唱到屋子外面,夜独泓在花架子下面呢,岛主唱过来发现了坐在石凳上的夜独泓,岛主目光放在夜独泓头顶的花上,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他选取了一朵满意的花朵,戴在头发上。这朵岛主的心动花朵在他的头发上随着微风飘颤,岛主又张大嘴高歌起来,声音比刚才相对好听多了,可夜独泓还是不忍去听,他浑身打了个激灵。
岛主为什么高兴、歌唱,有他对于人生的哲学思考,人生中出现坏的事情、容易引起人不好的情绪的事情,那么就要用好的情绪、阳光的姿态来抵御那些坏,比如现在孤城里人们生活贫困,那么就更要歌唱,更要以正的能量去战胜负的能量。岛主因为这种思考,就在花架子旁边尽情歌唱,歌唱斗士、歌唱英雄、歌唱伟大的jing神。
夜独泓摘掉岛主头上那朵西瓜红的花,把花抛到花架子上,跟岛主说:“我对你说的话你记住,你唱得真是太难听了,我见过恐怖的,没见过你这么恐怖的。我的屁股经过苏雨医治已经不疼了,你非要唱得我旧病复发么?”
岛主经夜独泓一说,就不再唱了。
夜独泓对岛主说:“你知道么,这孤城的人都在过着苦ri子,在我们没来之前,他们几乎是在死亡的边缘,有了苏雨给他们治病,有了你带来的杏,他们终于恢复了体力、jing力,他们中的不少人在走出战争给他们带来的yin影,开始在田间务农,可是,天不长眼,大地干旱,人们苦苦求雨,却是等待不来一场甘霖,人们再盼不来雨,大地就长不出苗,长不出苗,就没有丰收,没有丰收,就要饿死。天地不仁,不把人当人,不尊重生命。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