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做的饭菜很好吃,比一般酒馆里的饭菜都好吃。我最爱吃你做的糖醋鱼段,你掌握的糖醋比例很好,不太酸也不太甜,正合我的口味。”赵正说得口中生津,肚子也跟着有了反应。
“如果公子喜欢吃,今天就留在这里吃顿便饭吧。我再为你做一次这道菜。”林钟儿连忙邀请道。
“好啊。”赵正当即应承下来。他不仅要在这里一顿饭,待会儿还得向林济远请求在这里彻底住下来,直到解决了杜迁这个麻烦为止。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林济远忽然语气不善地插了句话道:“我们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可不是酒楼,怎能随便留人在这里吃饭。”
赵正循声转过了头,发现林济远已经帮人看完病了,这位老大夫现在正坐在木椅上,绷着脸盯着他看。他心里暗暗纳闷,这位老财迷今天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忽然对他的态度这么差?在这之前,他跟这林家祖孙俩的关系明明一直很好的。
赵正哪里知道,林济远之所以对他态度转恶,全是因为这些天里林钟儿犯了相思病,总是惦记着他这位赵公子,整rì茶饭不思,rì渐消瘦。
林济远将孙女的变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这个大夫什么病都能治,唯独治不好心病。
他见孙女瘦成这样,心中很是痛惜,将罪过全都算在了赵正头上。他暗下了一个决定,决心跟赵正彻底断绝来往,免得赵正老是来这里勾搭林钟儿。如果赵正不来了,林钟儿也就能慢慢把赵正忘了。
“林老先生说得也没错,我一个外人,确实不方便在此打搅。”赵正眼珠一转,语气放得客气了许多,打算探探林济远的口风,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赵公子知道自己是外人,那就再好不过了。”林济远绷着脸哼了一声。
“爷爷,你胡说什么呢。赵公子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怎么会是外人。”林钟儿听不过去,在旁插话,贸然犯上顶撞了一句。
“你这丫头怎么敢跟爷爷这么说话?赶紧给我进屋去,这里没你的事情。”林济远瞪着眼睛命令道。
“不是钟儿要跟爷爷顶嘴,只是爷爷你刚才说的话太过分了。”林钟儿胆子小,一见爷爷横眉立目,当即露了怯意,退了一步。
“混账,你一个小小晚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你这是目无尊长。”林济远横下了心要棒打鸳鸯,刷地站起了身,吹胡子瞪眼道。
“爷爷,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你从不这样骂我的。”
“那是因为你以前都很乖,所以我不骂你,可是今天你不听话还跟我顶嘴,我当然得好好教训你了。你现在赶紧给我回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林钟儿见爷爷凶巴巴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捂着嘴巴转身跑向了后门,离开了大堂。
赵正一直在旁观看事情发展,可是没能插上什么话。他心里更加纳闷了,暗暗道:“这老财迷今天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脾气这么冲,不光对我言语不善,还对林钟儿这么凶。”
“赵公子,你来到我这医馆有何贵干?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请回吧。”林济远赶走了孙女,接着对赵正发难,话里话外已经无礼至极。
“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购买虎骨的。”赵正身上的虎骨其实还够用,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试探一下林济远,因为林济远最喜欢赚别人的钱了。
可谁承想,林济远今天一反常态,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对赚钱也没兴趣了,冷冷答道:“抱歉,虎骨已经卖光了,如果公子想买,还是另觅别处吧。”
“虎骨没有,那还虚草总有吧?”
“没有,卖光了。”
“那四季花呢?”
“也没有。”
“黄芪呢?”
“也没有!”林济远挑起了白眉毛,“只要是你要买的药材,我这里统统没有,你以后不必再来这里买药了。”
赵正闻言大为恼火,他来这里是为了保护林钟儿的,结果却受到了这样的待遇。他这个人脸皮一向很薄,既然林济远都把话说绝了,那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他深深地看了林济远一眼,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林济远看着赵正走远了,脸sè慢慢缓和下来,轻叹了一口气。他是大夫,懂得大病就得下狠药的道理,不然病是没办法治好的。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如果让林钟儿跟赵正两人接触得久了,那就更加不好收场了,还是早点断了两人的念想比较好。
回chūn医馆的一间闺房内,林钟儿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低声哽咽抽泣,连串的眼泪打湿了衣裤。随着眼泪落下,她身体的温度也在渐渐变低,秋rì的寒冷侵入她的身体,冻得她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