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你小子被人家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苏昊的小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牛郎大神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个女警会出卖自己？她不是什么大毒枭的无间道女儿么？

“詹姆斯？苏昊？你……在想什么呢？”

楚孟云伸手在苏昊眼前晃了晃，问道：“是不是还没有我哥哥的消息呢？”

苏昊嘴巴蠕动两下，说道：“那倒不是，嗯，楚警官，我联系上我的老师了，不过，他似乎不太愿意跟我谈起你的哥哥。”

楚孟云的呼吸明显停顿了一下，她往前挪了挪屁股，略带期盼的问道：“那他有没有说，我哥哥在哪里？还有，照这么看，我的确是有个哥哥对吧？”

苏昊点点头，轻轻咳嗽一声，说道：“楚警官，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老师恶作剧，你稍等一下。”

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杯琥珀色且微微泛着绿光的酒，苏昊有点反胃的看一眼酒杯里浸泡着的韭菜鸡蛋馅饺子，将这黑暗鸡尾酒摆在楚孟云面前。

“我老师说，这个玩意是他一个朋友发明的，这个朋友，就是你的哥哥，楚孟华。”

楚孟云定定的看着苏昊的眼睛，半晌，她才端起面前的酒杯，凑上去闻了闻：“韭菜鸡蛋馅的饺子？”

“没错，戳破饺子皮再摇一摇摇匀了……”

苏昊说不下去了，他看到面前这个无间道女警眼圈红了，豆大的眼泪崩涌了出来。几秒钟之后，这女警竟哭的稀里哗啦。

“额、楚警官，您，您这是……？”

“……抱歉，我，詹姆斯，抱歉，我有点……”

楚孟云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捂住眼睛，平复了半天，才稳住自己的情绪，只是她的语调依然有点哽咽：“我小的时候，妈妈每周三都会给我包韭菜鸡蛋饺子。”

“我妈妈身体不好，晚上经常失眠，所以睡觉前，都会喝一杯威士忌。我每次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回家不敢跟我妈说，就、就会……”

苏昊嘴角抽了抽，小心翼翼的问道：“就会把饺子泡进你妈妈的酒杯里？”

楚孟云呜呜咽咽的点了点头，无比懊悔的仰头将那杯黑暗鸡尾酒一口灌下去，连同那只倒霉的饺子也被她凶残的一通咀嚼，吞咽下肚。

“詹姆斯，我哥哥在哪里？他在我们这座城市么？他为什么不来见我？我有那么差劲么？为什么？为什么就眼看着我被人欺负，却躲在一边不露面呢？”

“额、这个嘛……”苏昊有点为难的抓了抓头皮，摇头说道：“楚警官，我就知道这么多了。说实话，就这威士忌泡韭菜鸡蛋饺子，我还以为是恶作剧呢！哪曾想……会跟你有这么一层关系。”

微微停顿一下，苏昊摸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过去，“你先喝口水吧！这玩意我虽然没吃过，想来，味道应该不怎么样。”

楚孟云接过苏昊递上来的水，愣半天后才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她又有点失控的痛哭了起来。

苏昊有点蛋疼的抓了抓眉毛，他有点搞不清楚了，这无间道女警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有点情绪不稳定？

隐蔽的瞥一眼牛郎大神斯隆，苏昊的本意是向这位大神求助，想要他给自己一点提示，可这混蛋干脆瓦解成一道雷光消失了。看架势，这位大神就是要苏昊独立面对楚孟云这样一个捉摸不定且又难缠的对手。

“唉……”

裤子上擦了擦手，苏昊伸了伸手，本想拍拍楚孟云的肩膀，却始终没敢拍下去。却不曾想，那无间道女警一把拉住苏昊的手，抱在怀里呜呜咽咽断断续续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肯见我？”

“额、那个……”

“我真的好辛苦啊，妈妈临死前要我给爸爸报仇，可我要怎样报仇啊，害死爸爸的是公安啊，是爸爸他自己把自己害死的啊……”

“额、楚警官，你，冷静点。”

“呜呜呜……为什么不来见我？就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么？明明都看到其他人欺负我了，还躲在一边不露面！就因为你是超人我不是么？我现在也是超人了啊！你看！我也会了啊！”

苏昊一把抽回自己的胳膊，浑身的汗毛炸立起来，这女警疯了！她要在自己公寓里制造龙卷风么？

“别别别！别！停手！哎哟！我的电视，别！这房子是我租的啊！要赔钱的啊！别啊！道友，快收了神通啊！”

天花板上的吊灯已经被绞碎了，苏昊感觉自己好像坐在了龙卷风的中央，液晶电视碎屑，沙发碎屑，拖鞋，玻璃碎屑……固定在地板上的跑步机也快被龙卷风拔起来了！

“你看啊！你不是躲在暗处偷偷看我么？不是托梦给我了么？不是给我念《阿甘正传》鼓励我活下去么？我的哥哥啊！你看啊！我也是超人了！你出来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