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脾气坏嘴巴毒甚至还有点暴力倾向。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要他完美,只要他爱她。
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也不是吵架,而是那些吵都吵不起来的,深藏在心底的委屈。从前没有说出来过,这一次……孟引璋只希望,不要再重蹈覆辙。
想到这些,孟引璋心头有点不安,脑袋凑过去在他胸口蹭了蹭。
聂绍琛胸口被她蹭得有点痒,抬起她的脸来,低低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孟引璋也不想在这时候扫兴,既然决定了和他再试一次,就在欢愉的时候尽情享受,至于将来可能冒出来的那些问题,就到时候再解决好了。她转开了话题,又戳着他的胸口问:“说!这几年,你有没有和别人做过这种事?”
他望向她的目光平静又坦然,“要是我说有呢?”
孟引璋心里“咯噔”一下子,觉得胸口处酸胀得不得了。她突然再也不想看他,低下头去,好半晌才闷出一个“哦”字。
——
自从嫁给聂绍琛,她就知道有些委屈自己是肯定要受的。
他这样的身份,想要做生意,少不得要出去应酬,必要的场合也难免逢场作戏。他算是圈子里洁身自好的,但有时候也有绯闻传出来,什么“信诚聂总夜宿某某明星香闺”之类。孟引璋看了只当没看见,从没因为这个去问过聂绍琛什么。因为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也是怕他觉得自己不懂事,嫌弃她是个醋坛子。
当然,也有心里发酸忍不住的时候。
有次他也是出去应酬,答应了回来吃晚饭,可是孟引璋等到了半夜也没见他人影。发了短信他没回复,想给他打电话,又怕打扰他做正经事。
对于自己关心的人,人们反而容易往坏处想。当时孟引璋就很着急,心想难道他真的出去寻欢作乐了?又或者是喝了酒,路上出了什么事?正胡思乱想着,聂绍琛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看到他进门,她顿时放了心,然而也涌出另一股怒气来。
偏偏聂绍琛喝高了毫无察觉,还大爷似的指使她做这做那。他一半是醉一半是装,就喜欢看她小媳妇似的伺候自己。他要她扶着他去洗澡,身子大半的重量压在她肩上,看她咬牙吃力的模样,他还恶趣味地偷笑了一下。
到了卫生间里,他又要她帮忙洗澡。她不跟喝醉的人计较,耐着性子帮他脱衣服,脱到只剩内裤的时候,她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早上出门,穿的根本不是这牌子。
孟引璋如遭雷击,聂绍琛只当她是害羞,还使坏地把她的手往他腰上摁,低声蛊惑着,“脱呀,怎么不脱了?”
她听着他的声音,语调轻佻,此时觉得格外刺耳。她咬牙抬起头,一双澄澈的大眼睛里已经带了泪意,盯着他质问:“你今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她声调发颤,聂绍琛酒意顿时醒了七八分,忙说:“被几个合作商拉着走不开,吃完饭去洗桑拿了。你找我了是不是?我手机没电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孟引璋指着他的内裤问。
聂绍琛这才反应过来,松了一口气,又解释:“洗完澡总要换的是不是?你别多想,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么?我……我怎么会和别人有什么。”
孟引璋审度地盯了他一会儿,看他满眼只有坦荡和磊落。她是信他信惯了的,他又把来龙去脉仔细说了一遍,告诉她那是正规的桑拿房,他们也只做了按摩。
她再没怀疑他的理由,但是仍旧心里堵了什么似的,不依不饶地问:“那、你们那桑拿房里,有没有那种服务?”
他好笑地反问:“哪种?”
她看见他笑就生气,“大保健!”
这次他干脆笑出声来,又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喃:“有!我还跟他们学了一手呢,现在就给你来一次好不好?”
那一次,他格外用力地给她,仿佛就是为了证明,他从未给过别人。后来还带着她去了一次桑拿房,少有人带着老婆来这种地方的,但来人是聂绍琛,服务人员也不敢说什么,只把恭恭敬敬把他们夫妻带去按摩。
孟引璋还是第一次去那种地方,里面金碧辉煌的装潢,在她专业的眼光看来像是暴发户。她不喜欢那里纸醉金迷的气氛,但是平心而论,那里按摩小姐的手法真的不错。
那天,她被按得都舒服的睡着了。
她是习惯把发生的事都和江小薇分享的,后来给她打电话,吐槽这些男人们太会享受,同时还是觉得别扭,自己的老公裸着背,被一些陌生的女孩子按来按去,她总觉得是自己吃亏了。
江小薇听了就大笑,打趣她说:“孟招弟儿你就知足吧!你家聂绍琛多好啊,为了证明清白,还能带着老婆逛桑拿房,估计这阵子,他那帮朋友就指着这笑话活了!他那样的人,不嫖不赌就是好男人了,他对你真的不错,别乱想了。”
人们对有钱的男人总是格外宽容,寻常人理所当然该做到的事,到了这些有钱人身上,就变成了难能可贵。
这样的话听多了,孟引璋自己也被洗了脑。
就比如现在。
听到聂绍琛说“有”,她明明心里酸涩得要命,却还在不断地告诉自己,聂绍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为了她素上两年多?再说,这三年里他们是离婚的,就算他有,她也不该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