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巴手指尖上都是血,地上那两团肉还没有人敢收掉。此刻的小屋情形极其诡异,但韩枫却心中微微凛然:或许郎巴并不是疯,而是真的看到了什么。
他在屋中扫视,看到书台上摆着张纸,想必便是詹仲琦留下的画。韩枫几步走到台前,见那纸上画的果然是一匹马,但只是用炭笔粗粗勾勒出了一匹马的形状,并没有颜se,更加看不出来是公是母。而单就这匹马而论,它看上去并不神骏,甚至没有所谓马王应有的风姿。它的脖子很短,四蹄也不长,身子显得很臃肿,以至于韩枫甚至怀疑它能否跑起来。
这幅画并不像詹仲琦的手笔,倒像是寻常的小孩涂鸦。然而既然是詹仲琦所留,必然有其道理。韩枫沉下心,想用自己对阵法的理解来参悟这幅画,然而看来看去,都看不出所以然,而这时,不知何处吹来的风,让那张纸动了一动。
这小屋是坐北朝南的,门向南开,进屋来的自当是南风。然而这风却是从北方来的。韩枫抬起头,才见屋顶不知何时裂了好几道缝,那微风便是从缝隙中透进来的。
而这“马王”的画被风吹拂着晃动不息。恍惚间,韩枫仿佛看到一匹马从画中迎面而来。
那只是个影像,稍纵即逝,甚至快到让人记不清自己看到了什么,但却能让人觉得很是震撼。
然而仅是如此的影像,无非幻象而已,对他们这些早已勘破我障的人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何以郎巴竟会激动到自废双目呢?
韩枫回身看着仍然喃喃自语的郎巴,又是惋惜,又是同情。[]代国那些年368
此时早有御医为郎巴包扎了伤口,白se的纱布一层层地环着他的头,但仍有些淡淡的红se慢慢渗出来,几位中人换来了一盆又一盆的清水,有些负责为郎巴身上擦洗,有些则将水泼在地上,擦拭血迹。
而这时,郎巴又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他霍然站了起来。
连清秋都觉意外,她忙伸手扶住了郎巴,问道:“大叔?您要去哪儿?这会儿该养伤才是。”
郎巴道:“我要看……再看一次……再让我看一次……”
“看什么?”离娿眼中汪着的泪这会儿终于掉了下来,“大叔,您……您看不到了呀。”
韩枫轻叹一声,将那张“涂鸦”递到郎巴面前,低声道:“大叔,您是要看马王么?”岂料郎巴的手刚碰到那张纸,手掌一甩,将纸甩开,道:“这只是张废画。我不要看这个,我要看马。带我去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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