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殿下不是已经来了葵水了么?可以圆房了。”容聿隽黑的眼眸里,黑幽幽的,一如万丈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闭嘴!”慕容静脸皮可没他这么厚,见他越说越不像,脸上忽青忽白,好不精彩。
容聿果然闭上了嘴。可嘴角边擒着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
慕容静便在他这无声的笑意之中,感觉脸上越来越烫,她绷了两绷,终究没绷住。“唰”地一下,撩开车窗帘,靠过去,不再理会他了。
可片刻之后,又忍不住靠了过来,“这苍焰玉牌为何会在你娘的手中,你还没有说呢。”
容聿侧过头,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不去,似笑非笑。
“快说!”慕容静想到他刚才的那番混帐话,脸上又是一热。
容聿也不卖关子子,“我娘虽然是东夷国人,从小却生活在北漠,将她养大的是一群凶狠嗜血的野狼。”
“照理说这苍焰玉牌本来与她毫不相干,偏偏这东西却出现在她的襁褓里,你觉得这是为何?”
慕容静眉梢一挑,“你们容聿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不如一次性都说完了吧。”
容聿垂下眼帘,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却没再开口。
慕容静的心思都被这苍焰玉牌夺去,也就没有注意到他。她沉默了片刻,突然说:“如此说来,东夷圣女手里岂不是早就没有了圣物?真有趣。”
容聿点点头,同意她的说法,“苍焰玉牌遗失多年,一直是东夷圣女的一块心病。她这次来东晋,说不定也是为它而来。”
“那你还让我戴出来的招摇?万一被她抢走了怎么办?”
容聿嗤笑,“殿下乃是未来的东晋女帝,她小小的一个东夷岛国,岂敢在东晋的国土上堂而皇之的说抢就抢?我就是要让他们望着馋着,想着念着,看得到摸得到,却得不到。”
“你果然黑心!”慕容静不由感慨。
这东夷圣女还没来,就已经输了先机啊。也不知道云千叶事后明白自己的谋划,又是一场白算计,会不会羞愤而死。
不过他那么老奸巨猾,给脸不要脸的,肯定早就不知道羞愤二字是怎么写的了。
“姑且就当殿下这是夸赞的意思,我就受之不恭了。”
“……”脸皮真厚。
马车内渐渐安静了下来,一路再无交谈。
从北疆回往京城,途经枫郡、碧桃、水静、姿阳等城池。因时间比较紧,他们在路上并没有刻意停留,一路马不停蹄。
这天黄昏,正好赶到了姿阳县。姿阳县四面抱山,城落山底,是座名副其实的山城。出了姿阳再过一个城池就是京师了。连日来的赶路,大家都有些疲惫,便决定在此县休息调整一夜后再出发。
容聿没有意见,常宁自然也没有意见。金乌刚刚沉落,西天上还留有余辉,他们已经找到了落脚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