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钦显然也不是软柿子,这样难以下手的打法,他居然以退为进的自断后路的方式,为自己挣得了喘息的机会。
看样子,这会是一场费尽心力的拼杀。碧落察觉到双方都不是寻常之辈,出手不凡,不禁秀眉微蹙,倒是李麒一反常态地宽慰她道:“阿萝姑娘先别急,这一局,你赢定了。”
“何以见得?”碧落的目光没有离开棋盘,只是轻声反问道。
“薛山下棋向来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制胜,而苏钦师承名家,讲究套路技法,一旦被薛山看穿,就必输无疑。”
“你倒是很了解。”
“那当然,在场的每一个人,我都很了解。”他胸有成竹道。
这一句话,让碧落受惊了,很明显,这句话出卖了李麒喜欢那张高高在上,能洞察一切的感觉。那么,今晚对她的刁难,就还有一种可能,他在以这种方式了解她,想借此机会看她这个相府表小姐到底有几斤几两。可是意义何在呢?如果说他为了某种目的,而摸清在场身后各自代表一定势力的公子们的底细,还是可以说的过去。她只是一个外乡人,即使才高八斗,身负万贯家财,对他也造不成什么威胁呀?
正沉思着,一阵惊叹声把她拉回现场,她放眼看过去,发现薛山以一子之力,吃掉苏钦七子,将他的防守工程彻底击溃。输赢已见分晓。
苏钦还想奋力一搏,薛山却不想再纠缠,起身道:“承认了。”留下苏钦一人站在原地,进退不是。
这薛山果然是性情中人。碧落在心底微微赞叹道。
李麒替苏钦打圆场道:“苏钦兄不必太在意,只是游戏而已。”一边朗声问薛山:“薛兄可有想看的节目?”
“这个嘛,还真没想过。”薛山悠闲地坐下,拿过一个雪梨,啃下一大口道:“既然阿萝姑娘是队长,这个权利还是交给她好。”
这会碧落可不敢强出头,对方的人来头都不小,若让她一个女流之辈出言差遣,再出现一个李麒这样小心眼的人,她可招架不起。于是再次把皮球踢给李麒,她说:“这个我一个他乡异地而来的人,还真不好做决断,还是李公子来吧。”
“刚才梁兄说了,若阿萝姑娘能胜出第一局,他愿赋诗一首,以表示与阿萝姑娘冰释前嫌。来人,笔墨伺候!”话落,就有几个侍女抬着一张矮几,拿着笔墨纸砚过来。
梁书成谄笑着对众人说:“献丑了,献丑了。”看向碧落的眉眼中,都写满对美色的贪婪,碧落心底隐隐升起一种嫌恶。
那首诗,也不知是他事先求谁写的,还是真的是他只有这个水平。起名叫《美人赞》,所用比喻简直惨不忍睹,居然拿银盘来比喻碧落的脸,让人不禁联想,这个人得有多眼拙,才能把碧落的容貌描绘成这样。
或许在场的人,对于梁书成的浅薄无知已经见惯不怪了,可是碧落真的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梁书成可以因为她的美貌而不计前嫌,他日,他也绝对会因为碧落对他的态度而翻脸。
看書罓小说首发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