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莫名其妙。
她折身下楼,叫了李副官,问韩夫人到底是什么人。
李副官言辞间有些闪烁,避开画楼的眼眸道:“属下不是太清楚……曾经六小姐在韩府住过些日子,就是夫人刚刚来俞州那时。旁的,属下不知……”
这段日子相处,他对画楼颇为忠心,但是触及白云归的**,依旧搪塞。
画楼只得作罢。
晚上,白云灵跟李方景约会回来,满面霞光。画楼煮了咖啡,在她房里跟她说话。
“很久没有见陆小姐来找你……”画楼揶揄她。“有了六少,便忘了陆小姐。真真见色忘友……”
白云灵双颊霞飞,羞赧难当:“大嫂你也真是……我跟六少可不是那种关系。他会玩的东西真多,俞州好吃好玩的地方,真没有他不知道的!我跟他可是君子之交。大嫂你也取笑我……”
其实,李方景虽然红粉无数,但是他温柔起来,铁石心肠的女子都能被他那深情眸子打动。白云灵极力告诫自己不能沉沦,仍是好几次心跳不止,甚至梦里亦能有他的笑声。
而他。似乎很坦荡……
画楼没有纠缠不放,只是笑道:“好了好了。我跟你说笑呢。灵儿,快旧历年了,咱们要不要借个名头,办场舞会?咱们来俞州快半年了,还从未邀请朋友来家里玩……”
白云灵虽然羞赧,亦是希望跟旁人多谈些李方景,见画楼转变了话题,有些不悦。可是听闻办舞会。顿时兴奋起来:“是啊。咱们也该办场舞会了!大嫂,腊月初十是你生辰,正好借这个名头啊……”
她的生辰。她倒是真的忘记了……
“只有十来天,会不会太仓促了?”画楼凝眉沉思。
“不会啊,六少对办舞会可熟悉了,缺什么跟他说声……”白云灵愉悦笑道。只是说完这句,脸颊涌起红润。
画楼忍不住笑起来。
白云灵一个劲往她身上靠:“大嫂,你不准笑!”
画楼止了笑,声音依旧含着轻快:“既是这样,你回头问问六少,看他可有功夫……我认识的人不多,你就多请些朋友来撑场面。唉,灵儿,今天有个韩夫人来拜访督军。你从前在韩府住过,到时别忘了请他家的夫人小姐……”
“韩夫人来了?”白云灵话语里有些亲昵,“我好久不见她了……”
画楼趁机问道:“韩府是什么人家啊?我听到副官叫她夫人,就蛮好奇……韩家老爷是什么官职?”
白云灵也有些茫然:“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当时我住在他们家,只觉得她家里富庶,规矩极严,少奶奶和小姐教养也好,跟我们家差不多吧,不是新派人家。韩夫人特别和善,对我也好。但是我没有见过韩老爷……”
画楼便更加奇怪。
白云灵啊了一声,笑起来:“韩家是冀北定州人,咱们霖城虽然是冀南,出了冀地,也算老乡了……他们的乡音跟我们很像……”
“冀北定州?”画楼思量半晌,依旧毫无头绪,“那为何背井离乡,落户俞州啊?”
白云灵摇头:“这种事情,我也不好问……”
的确不好问。
李副官是知道的,但是他不肯说,画楼也不能让他去打听。
她身边,唯一可用的人,便是李副官了……
“大嫂,你怎么对韩家的事情这么好奇啊?”白云灵疑惑道,“难道……”
“不是!”画楼忙打断她,笑盈盈道,“不知根底的人家,我总是喜欢打听……这样的坏毛病,是不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这倒没有!”白云灵笑道,然后跟她说起几句韩家的闲话。
从白云灵口中,画楼知道韩家的一些情况:韩府人口不算多,两名小姐,一个已经嫁人,丈夫是银行职员,住在韩家;另外一名跟白云灵差不多的年纪;三名少爷,老大与老二都成亲,老三最小,今年十四岁。
还有韩老太太。她身体不好,常年卧床,家里一切都是韩夫人和大少奶奶操持。
“大嫂,他们家兄妹五个,真是奇怪,个个都像韩夫人,没有一个像韩老爷的……”白云灵笑道,“我们家兄弟姐妹就容貌各异……”
“都像韩夫人?”画楼不免一愣,“都是嫡子女?”
“是啊,他们都是叫韩夫人姆妈。”白云灵道。冀地的俗规,嫡子女亲切称呼主母为姆妈或者妈,庶子女便叫太太或者母亲……
既是夫人,应该是权贵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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