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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里都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直抬头望天的骆思恭,悠然的发话说道:“各位同僚,各位大人,海府尹说的很有道理,既然大家都到了现场,刚才我听手下人回报,械斗的双方跑了一批,还有另外一批依然逗留在现场,不如我等这就去盘问盘问如何。”
海尚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指了指对面一家已经清空出来的客栈,说道:“各位大人,当街问事,是不是有失官体,要不咱们把人都带到哪家客栈里面去,咱们一块问清楚了情况,然后再合计合计这事情该怎么处理,可好!?”
众人见海尚说的有理,站在大街上问案情,确实不是个事,于是大家三请四推,迈着官步,保持威严,缓缓的走向海尚指的房子;一干官员人等路过从家中被清理到出大街上集中审查的百姓身边,听着百姓们喊冤叫屈的声音,眉头都不皱一下,径直走过。等诸人进入客栈,手下差遣早进去烧好水,摆好桌子,清空闲杂人等。诸位官员按品级分大小落座,骆思恭吩咐手下把当街聚众斗殴的人犯带来。
不到片刻,一群人拉拉杂杂的走了进来,骆思恭同张鲸一眼就看到郑国泰走在最前面,两人的眼角同时抽搐一下,再看到了看吴光天、赵山、陈耀汉也在当场,面色不由得更是阴了几分。骆思恭的心中暗道:他娘的真是晦气,刚才手下怎么没有报说有这群祖宗呆在这里,全是废物。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原本就不知道怎没交差,居然中间打斗的人物是这班京中的富贵祖宗们,哪几位勋臣后裔也就算了,虽然势力虽然都还在,可都算不上什么实权人物,但有郑国泰这小子在,这位少爷可是当红炸子鸡,甚得皇帝陛下的喜爱,别的不说就他背后的贵妃娘娘这就不是自己能够碰撞的,因此骆思恭打定主意不到最后事情完全清楚明白,自己绝对不轻易表态,免得说多错多,惹火烧身,想到这里顿时双眼一闭,做养神摸样。
张鲸今天早上从宫中过来的时候,就是为了郑国泰的事情被宫中的太后拉去问长问短的盘问了半天,多少是有些要通过自己的嘴敲打敲打郑贵妃的意思,所以他自然知道这小祖宗的位置多么敏感。自从郑贵妃有孕在身之后,整个大明朝暗地里是波诡云谲,紫禁城中更是气氛紧张,太后、皇上、皇后、贵妃、阁臣、还有一众朝中大臣们的关系就好像个火药桶似的一触即爆。如果今天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要是牵连上了郑国泰一干人等,这事情自己是管也好,不管也好,都讨不了好去,张鲸心里盘算来盘算去,没了主意。
费长清也不是什么善茬。郑国泰虽然他是不认识,但是隆庆长公主家的老小赵山,还有常寿候家的吴光天自然是认识的。前面两位小官人是兵马司的常客,在京里面一向纨绔子弟,喜欢走狗骑马平日里闹的动静就很是不小,费长清被吴光天同赵山常年烦恼着,怎么会不认识呢。而后一位小侯爷陈耀汉,费长清更是熟悉得不得了,他爹就是自己的前任老上司,关西候陈海波。虽然他不认识走在最前面的这位青年人是谁,但是从行走的位置上面,费长清就知道这位后生也绝不简单。大家知道,这官场的规矩,落座、行走,都是按官品,权势排座有着严格的规定和制度的;在官员之间如此,其实私下里,官二代们也同样有个品级排座,他们对于谁的家里权势最大,谁的家里官职最高,门清的很,所以费长清这才判断出来,郑国泰的身份同吴光天、赵山等人比可能来头更大。
观察到这里,费长清偷眼看了看在做的其他三位主官的面色,见骆思恭做养神装,张鲸完全没了开始刚来办案时的气势,只是仰望屋顶天花板,仿佛上面有什么稀罕物般呆呆的出神;费长清马上就知道这两人的态度,自己也按下心思,心想,管你三七二十一,自己就打定主意,今天是徐庶进曹营,一句不发。
只有海尚刚任顺天府尹不久,京中的贵人多如牛毛,他又走的是阁臣的路子,和勋贵内臣本就不是一路货,自然认不得郑国泰等人。见这十多二十位青年人进了大厅之后,为首的四位站在堂中面对众人昂首挺胸丝毫不怵,再加上大厅里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观察其他几位品级高的上官的表情有的仰头望天,有的闭目养神,更有甚者费长清不知道从哪里弄了把小锉刀,在修整自己的指甲。面对如此情景,海尚也是名利河中泛游多年的主,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可进客栈是自己提出来的,要问清楚案情的要求还是自己提出来的,怎么看自己都没有办法脱了关系,不过心思转了几转,海尚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这件事既然大家都有瓜落,你们沾了包想明哲保身谁也别想,哼,任你们再老油条,滑不留手也是枉然,泼天般的事情,大家都要倒霉,反正这刀是早挨,晚挨都是挨,大家谁也跑不了。
海尚刚想开口询问什么,就听见对面人群中郑国泰笑吟吟的走了出来,抢着开口说话:“见过各位大人,小子这厢有礼了,今天小子出街游玩,路遇匪徒,发现他们意图不轨,想杀我等灭口,还好侥幸诸位大人及时赶到将匪徒杀散逃去,护卫了京畿要地的安全,大人们如此悍勇,真正是不愧为我们大明的擎天保驾之臣,大明的支柱呢。”
这番话一说出来,在场的这些老官僚们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原本是厌恶这位纨绔子弟给自己没事找事,现在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但现在对于郑国泰的看法立刻有了改变,从纨绔子弟立刻变成了有为青年,并且大家由己及人,从郑国泰的举动直接联想到宫中的贵妃娘娘的政治手腕和怀孕的消息,更是多了几分别样的心思。诸位官员现在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一半下来,都暗自心喜,是啊,如果说把现场的这么多人头都算成自己的功劳,这次大难不但没有过错,如果真的按郑国泰所说,至少大家都能免了瓜落儿,还能捞些功劳。只是这里人多嘴杂,保不齐就会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最后恐怕还要落个冒功的罪名,几位官场老油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个眼神对了下来,大家顿时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几方势力要合力把这件事情的影响程度降到最低,让自己从里面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