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华年揽在臂
弯中的景昕低着头出神看着脚边的一滩水渍,脸上的表情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我欠他的太多,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一个家。”
“既然答应把我留在身边,为什么还要我签那份合同,多此一举。”
“商家合作,经过磨合后,如果觉得满意会改签终身合同。”
“那是你单方面觉得,我对你不满意的地方太多,所以我们只能是一次的买卖。”景昕仰脸,眼中目光坚绝。
“不满意的地方你可以提出来,我们协商解决。”
陆华年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大有找个咖啡厅我们坐下好好谈谈的架势。
“你自己的缺陷还要我提醒吗?就算你是双性恋又能怎样,我不会出卖自己的婚姻,跟一个别有目的的人过一辈子。”
“有些事情由不得你。”
陆华年攥紧她的胳膊,深邃的五官结冰。
“陆华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人。不要以为我喜欢欧阳,就不忍心伤害他,倘若你逼我,我也不知道会对他做出怎样的事来。”
“你敢!”
电梯的门开开合合,两人始终没出去,陆华年把她抵在电梯壁上,胳膊抵住在她的胸前,眼中警告外溢。
“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现在孑然一身,大不了一条命,我没什么可怕的。”景昕眉眼脸上皆是冷笑。
“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呢?你就不打算给他一个家?”
她说的话很对,目前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软肋,陆华年猛挫几下后槽牙,世界上最难搞的就是她这样的。
“哪有孩子,就算是有我也没打算要。”
“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闻言,陆华年突然像头被惹毛的狮子般,手卡住景昕的脖子,刚欲进电梯的人慌忙停下脚步,门再次关上。
“有,我也没打算要!”景昕笑着一字一顿的说道。陆华年你可真行,为了能给陆欧阳一个家,你都能接纳一个不属于你的孩子。
掐着她脖子的手倏然收紧,景昕痛苦呻吟声,肺部严重缺氧,景昕有种快要窒息过去感觉。
就在她觉得要晕过去的时候,陆华年缓缓松开手,把浑身瘫软的景昕揽在怀中,“如果有,你敢私自流了,老子一定刨了你父母的坟。”
“陆华年你怎不去死!”
蔫蔫的女人被他的话语一刺激好似打了鸡血般,抬手对着他的脸打去,陆华年倒是不躲不避,生生挨了她一巴掌。
“如果觉得不解气,再来几下也没关系。”
发麻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几秒后重重放回身边,银牙紧咬,拿已故的人威胁,陆华年你还能不能再卑鄙点。
电梯的门再次打开,陆华年手揽住她的腰走出电梯。雨,依旧倾盆而下,陆华年弯身抱起她阔步奔向地下停车场,大手把她的头按在怀中,颀长的身子微倾帮她挡住不断砸落的雨点。
一进入车中,陆华年打开暖风,快去启动车子奔向离医院不远的学区别墅。
昨天没见到景昕的陆欧阳坐在客厅中,脑袋不时从漫画书中抬起看向紧闭的铁门,在客厅陪他的陆妈想跟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陆奶奶,今天姐姐会回来吗?”
“应该会吧。不然,我打电话帮你问问?”
陆欧阳摇摇头,今天一放学他就打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接。以前看的津津有味的漫画,今天却一点儿都提不起兴趣,蔫头耷脑的上楼。
他刚欲关门,喇叭声传过,黑亮的眼睛填满欣喜,咚咚从楼上跑下,隔着雨幕看着在铁门外停下的车子,陆欧阳急忙去给他们开门,跑到客厅外才想起没拿伞,又快速转身,陆妈正好迎面走来。陆欧阳伸手拿过,兴冲冲向铁门跑去。
“他见到你回来很高兴。”
“可我现在却不想见到他。”雨刷不停的刮过玻璃,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景昕看着不断向车子奔来的陆欧阳,他脸上的笑就像在雨幕中开出绚丽的花,耀眼美丽,牵动着她的心,嘴上却话不对心。
“逼你的人是我,不是他。我可以容忍你对我做任何事,请你不要伤害一个孩子。”
陆欧阳拉开铁门站在一边,对着坐在车中的景昕挥挥手,眼睛弯弯,模样霎时可爱。倘若陆华年刚才威胁她,她说不定还能狠下心,一个请字让她刚硬起的心软了下来。
陆华年把车开到厅前,让景昕先下车,陆欧阳关上门,快去跑了过来,踮着脚用力举着伞帮景昕挡住不断砸下的雨,雨大,他瘦弱的身子已经大半个,裤管也湿了好大一截,望着他脸上的笑,景昕的鼻子酸酸的,接过他手中的伞,牵起他的手。
“怎么浑身都湿了,赶紧去房间洗个热水澡,我去帮你熬碗姜汤。”等候在客厅外的陆妈慌忙奔向厨房。
陆欧阳也不缠着景昕把她向房间中推了推,见他懂事的模样,景昕不禁回身用力抱了他一下,“你身上也湿了,去把衣服换了。”
“好,我们比赛,看谁快一点。”
陆欧阳对景昕扮了一个鬼脸,跑向隔壁。陆欧阳换好衣服,一直赖在景昕房间中,直到十点多的时候才被陆华年交会房间,喝下姜汤后,胃中暖暖的,整个人舒服不少。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景昕身心俱疲,困意开始一点点吞噬掉她脑中纷杂的思绪,合上沉重眼皮。
房门外,陆华年抬头欲敲门,扫了眼腕表,夜已深,她估计已睡下。拧了拧门把手,门反锁上,薄唇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带着几分无奈。酒店不锁,出租屋不锁,单单在别墅记得。
转身回书房,眨眼工夫折返回来,手中多了把明晃晃的钥匙,轻手轻脚开门,连关门的声音都比平常要轻上很多。
陆妈患有严重失眠,这个时间还未入睡,刚好把陆华年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经历世事沧桑的人眼中满是欣慰。忽然,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反正也睡不着,陆妈干脆进了厨房。
翌日早上想着会所的案子暂时停工,她该跟蒋毅报备后,回公司上班。
早早起床进了浴室,镜子前,景昕刚挤上牙膏,余光瞥见镜子自己,手上动作停下,脸向镜子面前凑了凑,被疤哥打破的嘴角边缘出抹着黄色药膏。张了张嘴试试,疼痛感已经减轻很多。
景昕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的刷牙收拾自己,临出门时,她专门看了眼锁的好好的门。
“陆妈昨天晚上我睡下后你进我的房间没?”
吃早餐时,景昕回身对正在厨房中收拾的陆妈问道。
“我睡眠不好,可是没梦游的习惯。”陆妈从厨房中探出头,笑着回答。
“那就奇怪了。”
不光是嘴角,她穿鞋的时候发现脚上的伤处也上了药,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华年。只是对面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现,缓慢翻看杂志,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会所的案子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解决?如果时间长些,我先远洋上班。”
“可以,等解决了我会通知你。李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