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考试，最多只能提前半个小时才能交卷，不过白伊宁并不管这些，将自己的试卷留在了桌子上，她拿起自己的笔，非常自然地走出了考场，在监考老师和学生瞠目结舌的表情，从容不迫地走出了考场。

还剩下一个半小时，这个时间白伊宁宣告考试的结束，可以说是对同一考场学生内心的一种重大的摧残，而且据说白伊宁的成绩相当优秀，这便断绝了随意作答自暴自弃的可能，在国考之前，遇到一位这样的同学，可以说对同一代学生的激励，但同样有很大的可能对这些学生的自信造成影响。

白伊宁并不管这些，她走出大门之前，衣袂飘飘，回头用自信地眼神看了方十项一眼，然后开始盘算起考试结束之后去松庭吃饭的计划了，这么想着，她便有些饿了。

少女想着要不要等一下方十项，但在考场窗口等待了三十秒左右，少女便取消了脑海中的这个想法。

“这个笨蛋天知道会什么时候出来，还是不要等好了，不然会像个笨蛋一样。”少女握了握拳头，漂亮的脸蛋上露出的了然的表情。

这个时候走廊里空无一人，各间教室都传出了笔尖在纸上滑动的声音和翻动试卷的声音，这种声音对于白伊宁来说其实很稀奇，是在近月学宫里没有听到过的，没有感受过的氛围。

湿润的雾气朦胧着，让白伊宁突然看上去有些落寞，白净的校服上微微被几滴晶莹剔透的雨水打湿，她修长纤细的手指在窗台上慢慢滑动，在窗台的瓷砖上流下一些轨迹。

“什么时候才能出太阳呀。”少女嘟囔了一句。

……

方十项对于考试还是非常地认真，源于他多少年作为差生的觉悟，就是对待每一次考试，都极其地认真。

最直观的体验就是，每次即使提前很很久做完卷子，仍然会呆在考场里，一直等到考试结束才心满意足。这中间，就算什么都不干，方十项的心里也得到了极大地满足，虽然结果都是差不多的，但是这种习惯依旧改变不了。

这个时候，方十项，偷偷瞄了一眼讲台上的监考老师，一男一女，都是看上去经过了风吹雨打的老练的人，之前白伊宁对于两人的视而不见，看上去让他们火气很大。

毫无顾忌地提早交卷离开，这绝对是对监考老师最大的侮辱，但是对白伊宁，他们并没有任何有效的办法，毕竟白伊宁已经被学校的高层指定为‘种子’选手，提早交卷就好像徐旋钦从来不来上课一样，有能力，自然什么都会被允许。

像方十项这样原本喜欢在后教学楼阴影处看书的内向而又妄自菲薄的小少年，很难体会到来自高塔上层那些学生们对自己能力的肯定，即便被白伊宁称为觉醒者，但却因为在雨夜遇到蝾螈这件事而无论如何也膨胀不起来。

老师们的游走显然多了起来，但这只是一种无形的威胁，方十项看着最后的一道题，松了一口气，这道题，是自己见过的。

觉醒者天然的优越感莫名地出现在方十项心里，他提起笔，刚写了两句话，觉得用词不太准确，皱了皱眉，有用水笔划去。

“这次的目标是前二十，还是年段里的。”方十项在心中默念：“既然夸下了海口，就必须要再谨慎些才是。”

虽然划去有些难看，但总是完善些会比较好，方十项的字并不算好看，但方方正正，这样的字架在格子里，看上去就有着规规矩矩的风采，就是非常地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