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域一听,脸上顿时黑了下来:
“什么屁话,我全身而退,我的那三百骑部曲呢?”
董琦不慌不忙,一拱手道:
“既然如此,公子,那我们就必须迎上去,与他们定下斗将之约。”
“斗将之约?”刘域皱皱眉毛。
董琦连忙解释道:
“斗将之约,就是他们出一将,我们出一将,要么一局定胜负,要么三局两胜。斗将不需公子出面,只是这赌资,却是需要公子定夺。”
刘域想了想,发现都是自说自话,于是一挥手道:
“多说无益,大致我懂了。走,先去瞧瞧乌丸人到底长什么样。”
几个人很快来到前面,只见薛武已经带着他的80陇西黑衣义从顶在了最前面。远远望去,气势竟然一点也不输与对面越众压出来的数百骑乌丸方阵。
而自己的三百骑,可就实在叫人汗颜了。
不仅畏畏缩缩,而且队形也是稀稀落落,完全没有了在庄园训练时的样子。
刘域暗暗咬了咬牙,缓缓抽出那把闪着蓝幽幽光焰的一尺钢刀,又将运动版弓弩握在手中。
看到刘域也顶上来,薛武不敢分神,只是点点头道:
“公子,恕武不能多礼。这些乌丸乃是冀州外右北平过路到此,见我们一人双骑,而且具皆鲜衣怒马,在汉人中很是少见,于是好奇上前相问。”
“一人双骑,鲜衣怒马?”
刘域听到这八个字的评语,顿时心花怒放,不由得对这些拦路的乌丸人有了好感。不过,要是薛武和他的黑衣义从也这样看老子更喜欢。
“薛武,你也是这样看我的这三百骑么?”
“是,公子,公子三百骑部曲吃得好,穿得好,是小人从不曾见到过的。”
薛武不由自主地低头瞅瞅自己的黑衣软甲,突然沮丧地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身劲衣别说在凉州,就是在整个大汉顶尖的世家大族中的部曲、义从和家将中也不多见。
可是与公子的这三百骑一比,顿时不值一提。
娘的,居然一日三餐,七日一肉,旬月一酒!
最可恨的还是那个黑大汉,整个庄园仅此一匹汗血宝马,竟然骑在了他的胯下!
想着,他不由得又赤裸裸地瞪了一眼胡车儿。
瞪眼望着胡车儿的人,现在可不止他一人。毕竟,大宛神骏,闻名宇内,平素也不是随便都能看见的。
对面乌丸阵中,一个身披熊皮大氅,头插锦鸡尾羽的乌丸壮汉,直愣愣地盯着胡车儿,纵马而出,直到不足十丈方才停下,随后上上下下打量着胡车儿胯下的汗血马道:
“竟然真的是大宛四骏之一的汗血,敢问这位大人尊姓大名?”
说着,望着胡车儿而不是刘域拱了拱手。
刘域一愣,旁边随即传来董琦的低语声:
“太好了公子,他们误将胡车儿认作了大人,果然是饮血茹毛尚未开化的北地蛮子,公子不如将计就计,听听他们说什么再行定夺。”
刘域想了想,于是点点头,也是低声示意道:
“胡车儿,你且上前,扮作大人与他虚言一番,胡言乱语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