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谓的黑巧克力,原本方方正正有棱有型,现在也是像一坨牛屎,粘在手心令人厌恶。
蔡邕与邯郸淳诗书乐礼,相交多年,深知其人脾性。而且这次又是为昭姬之事而来,所以瞪了一眼刘域,赶紧上前就要温言相劝,却不防呛啷一声,这家伙就把佩剑抽了出来,大叫一声,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我靠,刘域这才知道自己惹下大祸了。三国里的人,怎么都是这般模样啊?
贾诩也是大惊失色,还好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之人,当即戟指对着胡车儿就是一声断喝:
“快,快快抢下先生之剑!”
胡车儿答应一声,却哪里来得及,而且本来就在数丈之外。刘域看得真切,突然福至心至,失声大叫一声:
“子叔先生,快快停下!这两样东西,我可以再给你一份。”
邯郸淳果然闻声而动,手中长剑搁在脖子上,一下子停了下来。
“当真,你若再欺骗于我,某此长剑,便不是伐向自己而是你这小儿了!”
刘域点点头,口干舌燥道:
“放心吧,绝不再有任何欺瞒。不过我必须有言在先,这两样东西,我手中已经没有现货,你得等些时日。”
“只要你亲口应下,等些时日又有何妨。”
邯郸淳慢慢放下佩剑,来回走了几步,忽然一笑道:
“你说你不是神仙,你不是神仙谁是神仙。哼哼,当我们都是乳臭未干的小儿么,放眼大汉,有哪一个人可以随手拿出一样你手中之物?”
贾诩听得浑身一紧,随即脸色一黑,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仍在口若悬河的邯郸淳,袖起双手,默默地走回到火堆旁,端起土碗低头喝了起来。
蔡邕奇怪地打量了贾诩一下,上来抓住邯郸淳的佩剑恨声道:
“子叔,为了身外之物而伤及父母所赐之身,你昏了头么?若再有下次,老夫定当与你割袍断义,分席而立!”
邯郸淳一怔,随即深深一揖,方才正色道:
“伯喈兄忘了,你我偿言,此生半百,眼见大汉没落,赤野千里,方知枉活半生。今日天降一子,手持祥瑞,为你我兄弟所遇,岂不是天命使然乎?某闻那玉米亦是海外主粮,饥饱都能活人无数。故,某就想将此为种,徐徐图之,待以时日,何愁我大汉不粮仓丰满,人人有食哉!”
“受教了,”蔡邕听完,忽然退后几步,平整衣冠,恭恭敬敬长揖而下。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一直不肯吃掉玉米,心存大志竟然如此高远。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古人啊。
想到此,刘域忽然出声道:
“子叔先生,那玉米虽然发酸,但还有另外一个吃法。不如我们且去篝火前,我演示给二位先生,包你们吃完过目不忘。”
“是么,还有这等事?”
两人顿时精神大振,跟着刘域便跑。
来到火堆前,邯郸淳拿出玉米棒子,刘域亲自用水冲洗干净,这才信心满满地将它丢入火中,几分钟翻滚一下。不一会儿,一阵噼噼剥剥声响起,谷物特有的清香,随之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