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铁青着脸,将我的手腕攥得极紧,任我怎么挣扎都甩脱不开。一路上的下人远远见状纷纷避开,唯恐撞在堡主盛怒的枪口下。
南苑与东苑,完完全全是两个方向,一路很长,夜里漆黑,唯有一方明月微微照亮。他走得快,我只顾跟着他的脚步走不大路,却也察觉到,这条路不是平日里常走的一条。
手腕被抓得生疼,我紧拧着眉头,说了好几次“你走慢点,我跟不上!”
他理也不理,足下步伐反倒更快。
僻静的小路,越往里走越不到楼房灯火,乱石滚在地上从来没人清理过。足下踩着石子一滑,整个人就要摔倒,他在这个时候手一松。
我身形不稳,连忙扶住一旁树干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他似是没料到我站不稳,见状上前来扶我,我愤愤挥袖甩开,“我今日心情很不好,要吵架明天请早。”
他着我,眸光微动,没说话。
我轻咬了嘴唇,哼了声就要独自离开,四处一,却豁然发觉我嫁进他府里这么些年,眼下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来过,荒树、杂草、假山群,不远处还有个破烂亭子。
我没好气的开口问,“这是哪?”
他上前一步近我,一言不发勾过我的肩膀将我揽入怀,用力揽紧,眉宇间俱是深深疼惜。
我一愣,连急推他,“有病呐你!”
他也不恼,大掌按住我的后脑勺,将我揽得再紧,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么揽着。我贴着他的身子,紧得有些喘不过气。这男人,忒莫名其妙了些。
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维持着这个动作吹着冷风站了近半个时辰,然后,鼻头一痒,我在他怀里打了个喷嚏。
他皱皱眉,这才把我分开。
我翻了个白眼,洁癖也不带这样的。
接着,肩上一沉,偏头一,他的外袍盖在了我身上。
心里头说出不出来的别扭。我望他一眼,装作淡定的就着他的外袍穿上。左右分不清方向,我拢紧了身上的衣,朝那座破败的亭子走去。
他一言不发的跟在我后头,同我一前一后进了亭子。
此情此景,我别扭得直蹙眉,折身他,“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别……”别一言不发跟木头似的。
他望定我,一双黑眸幽深如潭,似是思量了许久,顿了片刻才开口,说出来的话语低低轻轻,风一吹就能吹散似的,“是我有负于你。”
我一震,骇然凝望了他,半晌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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