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再多喝几杯嘛!”
“是呀,爷,您难得来一次,可要让我们姐几个好生服侍您呀!”
一间满溢香粉气、墙上挂着《仕女出浴图》布置暧昧的包厢,一张铺着粉色桌布的圆桌,桌上摆满了各色下酒菜还有两个白瓷酒壶,几个衣着露骨的莺莺燕燕每人手端一杯酒围坐在两个青年男子身边,似在劝酒。
真要细究,其实那些个莺莺燕燕都是围坐在圆桌左边那个一身浅灰色长袍、发束玉冠满面春风的青年男子的身边。
另一个坐在圆桌右边一身墨服、满头墨发扎成高马尾的青年男子相貌虽比那个一身浅灰色长袍的男子要出众不少,却因冷着一张脸,着实有些可怕,自然让那些莺莺燕燕都离他远远地儿。
着浅灰色长袍的青年男子一脸笑意盎然地仰头喝下了他身边一个粉头递到他唇边的美酒,喝完便看向坐在他对面,那个一脸冰冷着一身墨服的男人。
看了一会儿后那个着浅灰色长袍的青年男子方似笑非笑道:“青龙,难得我俩能在这阜浒城遇上,我好心请你来这喝酒,你怎么一直摆着个冷脸呢?你摆给谁看呢?”
被唤作青龙的那个着墨服的男人闻言却是冷哼一声,冷声道:“若不是爷下令让我盯紧了你,不能让你瞎胡闹,我才不会跟你来这种肮脏地。若是让玄武知道你又来这种地方,小心她揭了你的皮。”
青龙说这话的时候,看着他对面那个男人身边的那些个莺莺燕燕,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不屑和鄙夷。当然,这份不屑和鄙夷也要算上他对面那个男人一小份的。
“嘁!”那个着浅灰色长袍的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选择了无视青龙眼中的不屑和鄙夷,转而不以为意地嗤笑:“你自己想来就直说,干嘛有事没事就把爷给牵扯进来?莫不是进了这醉天香,除了行那事,我还能给爷闯出什么祸不成?再说玄武那么忙,哪儿有闲心天天盯着我,你这般说,莫不是要去她面前告我一状?”
“这可说不准。”青龙继续冷脸相待,“你白虎别的本事没有,这闯祸的功夫到是一流,否则爷也不至于叫我盯紧你了。至于玄武,她就算再忙,总也会腾出功夫盯着你的。”
那个一身浅灰色长袍,被称作白虎的男人闻言也不恼,只是淡笑着侧脸瞥了一眼大开的窗外,蓦然看见一朵深红色的厚重蘑菇云在正北方向的天空上炸开。
微微一笑,回头看向坐在他对面一脸冰寒的青龙,白虎淡淡地吐出一句话:“紧急信号来了。”
别人听不懂,青龙却是明白白虎话里的意思的。
只见下一刻青龙“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二话不说也不再管仍坐在桌边左拥右抱温香软玉在怀的白虎,径直奔到窗户边,右腿抬起猛地踏上窗沿,而后右腿发力往外一跃,接着青龙便施展轻功直奔正北的方向而去。
眼见着青龙的身影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白虎十分无奈地笑着摇头:“这个青龙!”
侧脸在身边一个姿色艳丽的粉头脸上偷了一口香后,白虎也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锭足有二十两的银子扔给他身边的那个粉头,而后走到窗户边,在一众莺莺燕燕还没从青龙突然的跳窗行径中反应过来时,白虎也一脚踏上窗沿,而后脚下发力,猛地跃出了窗户。
衣袂翻飞间,只见白虎亦施展其绝顶轻功直追先行一步的青龙而去,刹那便渺无踪迹。
一个半时辰后,天色早已漆黑,寥寥数点星辰点缀其中,使得这夜冷寂非常。
大梁国。京都绉平。西区某院落。三个身影一前两后地降落在这处灯火通明的院子里。
从傍晚时分便站在这方院中等候的紫衣少女看见这终于现身的三人,终是皱起了纤眉。
上前几步走到那三人面前,紫衣少女颇为不满地朝那三人抱怨:“你们可比往日慢了半个时辰,让爷在里头等了许久可是不敬之过。”
这一前两后赶来的三人,当先一人正是平阳朱氏米行的老板朱雀,而另外两人则是在阜浒醉天香喝花酒的白虎和青龙。
唔……准确来说,只有白虎一人在喝花酒,青龙只是无奈在旁陪坐罢了。
见紫衣少女有些生气的模样,白虎立即上前一步站到紫衣少女面前笑嘻嘻地道:“事出突然实在是没有准备,晚了这一时半刻想必爷也不会怪罪的,玄武妹妹又何必动气呢?若是年纪轻轻脸上就有了皱纹可就不美了。”
被白虎称作玄武的紫衣少女在白虎凑近她后却是皱了皱鼻子,在白虎说完话的同时,玄武突然伸出一双白玉小手一把揪住了白虎的衣领,这下是真的怒了:“满身的香粉气,你又去喝花酒!活腻味儿了是不是?”
“没啊!我哪敢去喝花酒啊!只是今天实在赶得急,路上不小心撞上了一位卖胭脂香粉的大娘,她的香粉泼了我一身这才会有香粉气的。”白虎闻言急忙辩解,末了又指向一旁的青龙加了句:“不信你可以问问青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