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躺在床上,皱着眉头举起自己的小手,放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奇怪,她明明感觉到手被针尖狠狠地戳了一下,会痛为什么却没有伤口呢?
想了半天,唐月也没想出个结果,大概是她感觉错了?
唐月闭上眼睛,小手放在胸前,过了许久,却依旧辗转难眠。忽地她爬了起来,轻轻地下床穿上鞋,拿了火折子把蜡烛点上。
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唐月坐在椅子上,对着烛光看自己的手。
指甲粉润,手掌肉乎乎的,白嫩剔透,她的皮肤很好,也很敏感,所以有点痛都受不了。
想着白日的事,唐月鬼使神差地又拿起桌上关氏留下的针线,把那根闪着寒光的针从线团上取下来,小心地捏在右手里,还刻意地让针尖离自己远远的。
可是她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又看看那针尖,一脸一阵犹豫。
会很疼吧?唐月有些懊恼,其实她以前是不怕痛的,受了伤生了病一个人挺挺也就过去了,可是换了个身体,她就变得娇气起来,受不得一点痛。
也可能是因为这辈子有人关心有人疼,撒娇也有人安慰。而上辈子再痛她都没处去说。
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唐月叹了一口气。
明明是稚嫩的小脸偏做出这般老气横秋的表情,诡异地有些可爱。
她咬咬牙,给自己打气,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早死早操生。毒药都没毒死她,流点血算什么?
她心一狠,闭上眼睛拿起针尖就往指头上戳。
“嗤”唐月吃痛,顿时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掉了,她后悔了,十指连心,她干啥非要作死地往自己手上戳!
她低头,别说流出的鲜血了,白嫩的指头连个针孔都没有。
痛意依然在,唐月抿紧唇,在烛光下认真地查看刚刚受伤的地方。
半晌,她终于放弃了找到伤口的希望。
她又往针线笼摸索着什么东西,眉头紧皱着,小脸拉的长长的。
接着她找到了把剪刀。
这一次她没有再犹豫,拿起那把剪刀,唐月伸出自己白嫩的手背,眸子睁得大大的,里面压抑着深深的恐惧,剪刀缓缓靠近她白皙的皮肤,冰冷的触感让她的心猛然一跳,唐月没有迟疑,刀刃一下子就划破了她的手背。
剧痛瞬间袭来。
唐月咬紧牙关,小脸微白,她丢下右手的剪刀,死死地看着手背上的伤口。
没错,这次终于有了伤口,手背上出现了一条浅浅的血痕,落在白嫩的皮肤上分外触目惊心。
也许只是那针太小了?
正当唐月准备舒了一口气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伤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唐月瞪大了眼睛,呼吸瞬间停止。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几息,白嫩的手背便恢复如初,只留下那暗红色的血迹,提醒她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月一下子没了力气,她抱紧自己,只觉得全身冷得发颤。
若她还是个孩子,可能会为这一幕觉得震惊欢喜,可她不是。
她只是外表看起来是六岁,内里却是个借尸还魂的冤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