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脸人身上都是尸鳖虫,用锋利的前足对造成无以计数的划伤,但粗粗看来,却没有啃咬和钻入皮肤的现象发生,只要一跺脚,就从身上“簌簌”往下掉一堆虫子,跟下雨一样。【风雨首发】
我吓得不轻,由于所处的位置比较矮,离我又近,这回看得很清楚,头上嵌入皮肉的四只尸鳖虫,和地上那些不太一样。
具体体现在身体结构上,地上的那些虫子体节修长,明显瘦弱“苗条”得多,而头上的几只却圆鼓鼓的,有点像草虱,但比草虱大太多了。
张弦忙将我往身后一拉,自己仗剑挡在前面,不过我却很不放心,他是吃过一次亏的。他自己也说了和猫脸人是半斤八两,难分伯仲,万一要是挂了,我们可就真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眼下进攻不如防守。
吴敌说:“咱们三个才一个,有小张在怕什么,一起灭了!”我被他的话一点,想想还真是,我们已经到了绝路,没得选了。如果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大家一起上,猫脸人要仅仅是力气大,还真有可能被拿下。
张弦锁着眉头说:“老吴说的倒也可行。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到猫脸人,竟然感到恐惧。”
我吐了个舌头,忙说:“小哥,你别吓我好吗,我胆子小。咱们三个人的死活,可全指望你这个地球超人了,不能给打个强心针,鼓点劲头么?”
张弦说了一句话,他说我试试,就把我往身后后拉,忽然回头又说:“我不是什么超人,恐惧就是恐惧,你可以直白地承认它,但并不表示会畏缩不前。”
吴敌听了点头说:“一死百了,怕个卵子!我老吴自从入了倒斗行,血雨腥风的闯过这么多年,还真没怕过谁。”
张弦笑了笑,问他:“李老板也不怕吗?”
吴敌愣了一下,啐了一口说:“呸,我对我老板那叫尊敬,不是怕,会害怕就不干这营生了。”他说不怕,但解释就是掩饰,我想多少还是有点敬畏的。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拔出伞兵刀倒扣在手里。张弦看了我一眼,突然冲出去,飞起一脚踹在猫脸人的胸口,将踹得仰面倒了下去。他自己借着这股劲往边上一窜,站在了尸鳖虫堆里。
我心里特别着急,不过到了眼下这份上,哪种办法都不能算糟糕,这无非是在自问:你必死无疑,是束手待毙,还是拼死抗争?
张弦用霜锋古剑在身边的地上抡了两圈,有那么点画地为牢的味道,刀锋的扫动暂缓了尸鳖虫疯狂的涌爬。
接着他拿剑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将血抛洒出去。他这一招每次都有用,但这次好像不灵了,尸鳖虫群闻到了血腥味,反而更加兴奋,我看他有点招架不住了,小腿已经爬上去十几只尸鳖,定在一处不动弹,显然他被叮咬了。
我一看不对劲,连忙开了灯大吼大叫,希望能吸引它们的注意力,倒不是我无私奉献自己的命,主要是张弦万一挂了,我们就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在我眼中,他一直都是逆天般的存在。
吴敌被我的举动搞傻了,看了我两秒才说:“你搞什么飞机?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赶紧把灯关掉!”说着上来就想抢我的手电筒。
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连忙说明了我的意图,吴敌似乎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气咻咻地缩回了手。尸鳖成群结队地朝这边爬过来,看起来我的方法的确奏效了,可我心里一紧张,却犯难起来。
张弦就算因此减轻了压力,看起来目前的状况依然不妙,猫脸人又爬了起来,他根本无暇援护我们两个。吴敌急得骂娘,对我说:“不行,尸鳖虫太多了,你这个想法真的很蠢!”
我当然知道这是个蠢办法,可如果不这样做,张弦恐怕已经被分尸了,我们也活不成。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仍然处于危险之中,可以说本质上不会更糟到哪里去,张弦却得救了。这值得干一杯,前提是我们得首先有这个庆祝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