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第一种人,哪怕他没对我施过恩,从来没给过我好处,我也会帮他。对于第二种人,他给我的好处再多也没有用,有时我反而会趁他给我好处、对我没有防备时要他的命!”说完看着马小知时,王管家的眼光忽然变得十分慈祥,那是一种看亲人时才有的目光。
马小知笑了笑:“这就是你害陈前掌门的原因?”
王管家摇了摇头:“自然不是。对于第二种人,只要他没违反我的原则,我依然会对他十分感谢。虽然我心中对他十分不屑,但我知道若不如此,别人就会说我太不近人情,不好相处。”
马小知:“那陈前掌门违反了你什么原则?”
王管家沉声道:“他害了本派。本派第三十二代掌门周掌门临终前,眼见我派乱象已起,不禁忧心忡忡,因此让我跪在他床前发誓,要我一定尽我今生之力,护得永嘉派周全。周掌门为人忠厚,对我又有救命之恩,我只得依从。
可惜周大掌门在其他方面看走了眼,居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陈前掌门。本派衰落其实是从陈前掌门在职时厉害起来的。陈前掌门虽然心机很重,可权用在了内斗上,外斗反而不行。对本派弟子,他心狠手辣,对外人,却是畏敌如虎。再加上他本来是个庸才,提拨的人又是唯唯诺诺之辈,故而本派一落千丈。
可他是掌门,老夫也奈何他不得。好不容易到了他四十七岁,按照祖规,他就该退隐,可陈前掌门十分恋权,又在掌门之位上赖了一年。若不是老夫用巧计逼他退位,还不知他要赖到哪一年。
陈前掌门虽然退位,却死死不肯放权。他做掌门时,用施恩的办法,培植了很多亲信,那些亲信对他自然惟命是从,故而孙机接位后,处处受他牵制,再加上孙机为人忠厚,不愿与他相争,因而空有抱负,却施展不得。
那时老夫不在总堂。孙机无奈之下,只好又将我召回。老夫只得又施展计谋,将陈前掌门逼回了老家养老。可迷恋权力这种病是治不断根的,他人在南山,依然心系朝堂,依然在老家遥制本派事务。那时我已去了外地,孙机孤掌难鸣,只能暗自叹气。
后来因为刘掌门的事,老夫又回到总堂。本派衰落至此,老夫自然要加以整顿。念在和陈前掌门相交一场的份上,老夫本来只准备暗中除掉他在总堂内的势力,对他放过不提。直到他将他最小的儿子陈西屏送回总堂,想让小儿子接掌掌门之位时,老夫才知道,陈前掌门一日不除,我永嘉派一日就不得安宁。
老夫杀机已动,自然不容他逃脱。嘿嘿,老夫放出风声,说招集永嘉年轻弟子进行大比,难道仅仅是为了选掌门么?我就知道,一听说此事,他肯定会来总堂的。老夫那时就已想过,只要他不来,看在往日情分上,老夫只会逼得他身败名裂,但可以饶他一命,若是他来了,那就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翻眼无情!
孙机那几天成天暗中祷告,希望他不要来。可他还是兴巴巴地来了。嘿嘿,他自然不知道,踏入总堂后,就已经进了鬼门关。”
想到几个月前,王管家在劝说自己出来争掌门时,就已在暗中布置这一切,马小知叹了一口气,王管家真不愧是一只老狐狸,整个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以前他算计自己,只是一半做一半说,这次算计陈前掌门,全程都是真刀真枪。可笑陈前掌门还一直在为难自己,不知道死期已至。
马小知又叹了口气:“陈前掌门的势力真的大到了不除掉不行的程度?”
王管家呵呵一笑:“这次公选掌门人大会,本来应该由六大长老全程做主,退隐的掌门、长老虽然也在台上,但按照祖规,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力。可他却一再出面为难你,若不是势力庞大,他怎敢如此?
陈前掌门六个儿子,三个是舵主,二个是总堂内的堂主,最小的一个,也即将被封为本派的‘白龙子’,再加上以前做过他挂名徒弟的堂主、舵主,嘿嘿,本派总堂内的十二分舵、二十分堂,一半以上由他的人把持,至于听他话的在职之人,应该不下一百人。你说他的势力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