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馆主带着大家进了棋馆。只见棋馆里十分幽雅,庭院里树木参天,花草繁多,一条小溪从馆中穿过,上面还有一座拱桥,倒是个下棋的好地方。
大家来到马小知和陈千响对决之处。这是个大院子,旁边连着个小小的别院。大家在大院子里看棋,小别院则是供马小知和陈千响用的。
棋馆里下棋的地方有很多处,此处则是最好的,这自然是看陈千响的面子了。他即将做玄武派杭州分堂堂主,棋馆当然要给他面子。
大家寒暄了一番后,陶馆主就向马小知和陈千响介绍棋正。棋正有两位,一位三十几岁,一位四十多。四十多的这位姓于,他长须及胸,一脸庄重。
陶馆主这时就对陈千响道:“时候已经不早,陈堂主就请入别院吧。”陈千响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就在大院里吧。”陶馆主皱眉:“只怕不合规矩。”陈千响笑道:“你让我入别院,不过是一怕别人喧闹,吵了我们,二怕有人在旁指点。只是在下一向喜欢于闹中取静,至于有人指点,我是不怕的,不知马兄怕不怕?”
马小知此时还在为日后做不到官而烦恼,根本没闲心烦这些事,于是挥挥手:“随便了。”陶馆主就觉得马小知在托大,“切”了一声后,才问两位棋正:“不知可不可以?”
于棋正一捻胡须:“既然他们两位没意见,那就合规矩。”陶馆主只好又重新布置。
听说玄武分堂堂主与人在棋馆对决,不一会儿,外面就拥进来一百多位看客。棋馆旁边的书馆里的书生们,听说与玄武分堂堂主对决的是马小知,个个奇怪,也不谈论学问了,纷纷跑过来看希奇。杭州知府李安仁怕马小知吃亏,也带着一帮衙门里的人过来了,看见果然是马小知,他心里奇怪,又不便多问,只好道:“贤侄,好好下棋,不要分心。”
人越来越多。陶馆主忙得一身大汗,又是和大家见礼,又是命人搬凳子搬桌子。
陈千响与众人一一见礼,有人就问道:“陈堂主,马公子不过是个生手,你们俩的功力,你在天上,他在地下,好好的你怎么和他下起棋来了?”
陈千响当即拱手道:“我玄武分堂可不象永嘉分堂那样等级森严、高手从不与低手过招。我玄武分堂内,高手与低手切磋,那是常有的事。再说,我和马兄乃是旧交。故人相遇,考较一下他的功夫,也是应该的。”又道:“待会儿我出招,大家若有看不懂的,可直接问我,不必因为我在下棋就怕打扰了我。”
看客纷纷夸起玄武分派来,有人就道:“还是玄武分堂好!”也有人夸高万峰调教有方的。马小知被大家冷落在一旁,没一个人搭理。
有一个名流也想夸陈千响两句,可又怕得罪了马小知的岳父,于是就两面讨好道:“马公子,听说你和陈堂主的师尊高掌门也熟悉,不知高掌门功力究竟如何?”
陈千响怕马小知不说好话,赶紧接道:“在下师尊功力,我们做徒弟自然不敢妄自推测。我只知道我们几个徒弟加起来,也不是师尊的对手。”众人一番惊叹。有人道:“陈堂主的功力已经深不可测,没想到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