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被自家人示为镖局灵魂的镖旗在他小女儿的折磨下变成一条条破布,差点当场一口气没过来。还好他跑江湖多年,大风大浪见了不少,在这巨大的刺激下,沈沧沨化悲愤为力量大吼道。
“爹!啊,我——我——”
沈玉纵是胆大包天,但一看到自己老爹脸黑赛李逵,满头布青筋,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般大时,就瞬间萎了。
冷静下来,看到自己的任性妄为,沈玉也吓到了,因为沈家只有镖旗除外,其余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拿来给她发脾气。
“你这个不孝女,你你你……”
沈沧沨开始也是气啊,但是一想到沈玉是自个的亲生女儿,纵使有万般不对,也不能杀了或者赶出家门吧。
想到这层后,才四十出头的他愣是憋红了脸,“你”了半天也没下文。
看着自家总镖头急气攻心、怒火冲天,随行的一干镖师趟子手,乃至他的儿孙辈们可没谁有这个胆子在这个当口上劝说,都怕引火烧身啊。
可惜没人知道沈沧沨现在心里苦啊,打杀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可下不了这个手,只好在心里大叫:
来人啊,快来拦着我啊!
“沈叔,手下留情啊!令爱不过是小孩子心性,虽任性了一点,但本性还是好的。毕竟是年轻人嘛,以后经历的多了,心性成熟,自然会好起来的。”
劝慰的人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却左一个“小孩子”,右一句“年轻人”,老气横秋的口吻,说得那沈玉极为不爽。
但现在别人正在帮她,她自是不敢多口,只是气得娥眉倒蹙,凤眼圆睁。
“贤侄啊!这疯丫头不打不行,再让她这般胡闹下去,以后指不定闯出什么大乱子。你们别拦着我,臭丫头,看打!”
沈沧沨说完,作势要打,吓得那沈玉躲在福伯身后战战兢兢。
好在沈沧沨被身旁的年轻人拉住,才停了下来,口上说着不饶的话,可心里却想:这贤侄果真没有白叫,真是明白我的苦心啊!
“沈叔、沈叔,你就原谅令爱吧,想必令爱已经知道错了。小孩子家家的,淘气一点是可以理解的,是不是啊,沈姑娘?”
这话说得够明白,口气完全是站在长辈的角度上用教训的口吻说的。
这在沈玉听来极为刺耳,虽然别人的话是难听了一点,但总算是在帮她。
不过那沈玉在家蜜糖喝多了,出来自然受不得什么委屈,听了这话,她的肺都要气炸了。
于是,她不顾身前福伯的阻拦,冲了出来吼道:“李木,你别在本小姐面前猪鼻子插葱——装象。你的情本小姐才不稀罕,爹,你要罚就罚,被罚也好过被这个臭家伙奚落来的强。”
“你你你,你反了不成?真当我不敢打你?”
随后“啪”的一声,这骄贯的沈家七小姐就在众人眼前,结结实实的挨了沈沧沨一个响亮的耳光。
“爹,你打我?”
这一巴掌倒是把沈玉打懵了,一向对他疼爱有加的沈沧沨居然打了她。
“哼,真是不打不成材!福伯、沈莺你二人把小姐看好了,不管她发什么疯都别理她。还有你们,看什么看,还不给我走起来,这趟镖要是耽误了时辰,谁负责?”
虽然心中无奈,但在这种情况下,沈沧沨不打不行啊。这般胡闹都不教训,以后还不翻上天。
众人见他们的总镖头大发雷霆,自是不敢多嘴,转身上马各干各的去了。
“让贤侄见笑了,真是家门不幸啊!”
一想到那个令他百般头疼的小女儿,沈沧沨心中比喝了苦胆水还苦啊!
“沈叔,刚才您的手真是下重了,我先回车里了,您还是好好安慰安慰沈姑娘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