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瞬间,“诺尔曼”、“白大夫”、“朱德士”、“大腿粉碎性骨折”,四个关键词顿时挤到了李木眼前。
“该死!我怎么没有想到?他不就是诺尔曼?白求恩吗?”
李木一拍脑门,暗叫一声糟糕,连忙迈开大步子,心急火燎地跑步冲进诺尔曼教授的办公室。
一掀开门帘,眼尖的李木就看到慌张诺尔曼教授,背靠消毒池,双手别在身后面向自己。
“李?你进来怎么不敲门?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难不成有伤员情况恶化了?”一看到闯进来的是自己的得意门生,慌乱的诺尔曼教授,心情稍微放松了些,面上肌肉略微松动,微笑地问道。
“教授,你是不是手指割破了?”
看穿诺尔曼教授的遮掩,事态紧急,李木可不想兜圈子,而是直接了当的质问道。
“你怎么知道?”
没想到李木如此敏锐,诺尔曼教授未经大脑,下意识就脱口而出,等于不打自招了。
在李木大学时代,他最崇敬的偶像就是亨利诺尔曼白求恩。白求恩作为胸外科医生,手术水平极高,享誉英国、美国和加拿大的医学界。但是对方却放弃国外舒适的生活,支身远渡重洋,投身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医护事业。无论医术还是医德,都深深折服了自负的李木。
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自己的偶像,李木是十分激动的。但是在看到偶像划破手指,李木就异常担心。因为李木知道历史上的白求恩就是手术中划破手指,感染破伤风,最后恶化成败血症,以致四十九岁就英年早逝。
绝不能让历史重演!
李木暗下决心,不理诺尔曼教授惊诧的目光,大步冲到对方身前,抓出诺尔曼教授藏在身后的手指。
在看到对方左手食指指头果然破开了一道长约一厘米长的血口子,李木面色凝重,生气的质问道:“教授,这么严重的伤,你居然不说出来,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什么时候划破的,现在过了多久了?”
李木的焦急,白求恩看在眼里,知道李木是为他自己好,但是战区伤员不断,而能做手术的医生又只有他一人。
作为医生,白求恩怎么可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是他真的不能停下来,每浪费一分钟,就会有伤员病情加重以致于丧命。
李木是多伦多大学中唯一愿意跟随他远渡重洋的学生,八年的相处,白求恩太了解他了,知道李木和他一样,也是个犟牛脾气,是一个认准一件事就不会变的人。
生怕李木担心自己的身体,进而阻扰自己,白求恩狠下心来,对门口站岗的两名警卫大喊道:“警卫员,把李木绑起来,送到病房,他需要隔离!”
在战地医院,白求恩就是权威,就是圣旨。
不顾李木的挣扎反抗,两个虎背熊腰的警卫扛起李木,大步流星,就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