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的话,打断了天草的思绪。“所以当那个魔术师召唤出那名天使——不属于十字教的天使,我是多么的高兴。而你的出现,还有成长,更是叫我高兴啊!不在剧本中出现的演员登场了,接下来会怎么样呢?我很想知道!”
站起身来指着天草,路西法说:“所以我来见你了!我想知道,你,要参与到这个游戏中吗?”没错,在路西法看来,所有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都相当于一个游戏,一场话剧。很纯粹,但也很冷酷,这就是天使。
不论是爱华斯还是路西法,都是如此。人类的生死?世界的安稳?那些都不重要,只要感到无趣了,毁灭这个无趣的世界只是动动手指的功夫而已。“参与到这个游戏中?”天草还是有些弄不清楚路西法的意思,这个堕天使到底要干什么。
“你已经成长到足以对这个世界造成巨大影响的地步了,所以我才会选择和你见面。现在这个世界正开始走向崩溃,至于原因嘛……”路西法笑了笑,说:“那个魔术师,从召唤的那个天使那里,得到了某样技术。”
“而正是这样技术,导致了世界的不稳定。”天草明白过来了,路西法所说的,就是超能力者。通过种种手段,人为的改变身体构造,以获取名为「个人现实」的非现实法则。通过这一法则,扭曲微观的世界,然后对宏观世界造成影响。
但问题却是,作为魔术师同样使用着异界法则却不会对世界造成扭曲,是因为十字教势力的存在。构建了这一体系的「神」包括这整个体系在内,都得到了世界的认可,也就是世界承认十字教及其法则都是‘合法’的。
而从爱华斯那里获取的超能力者技术,却并没有得到‘授权’,所以是不‘合法’的。就像是电脑中的安全文件和病毒的区别,前者不会对电脑自身造成影响,后者却会破坏电脑整体环境一样。
一个两个的能力者可能还没什么,当能力者的数目多达上百万时,对世界的扭曲就加大了。这种强行改变法则的事情,将会导致世界一步步走向崩溃。所以,「天使堕落」那样的术式才会被构建出来,只因为世界的构架已经出现了极大的不稳定。
“但你的存在,却出现了一个契机。”路西法说着,赞赏的看着天草道:“虽然很好奇你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得到这个世界认可,从而成长至今,但是……算了。现在你需要进行选择,是把这个世界稳固下来,还是直接让它崩溃掉,然后重新建立一个新世界?”
“选择前者,那么你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路西法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说:“加入十字教,真正的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以天使的身份。”天草盯着路西法,问:“怎么做?”指了指自己,路西法笑了,笑得很高兴。
“我把位子让给你,就可以了。「生命之树」你知道吧?既然天上的位子是满的,那么只要空出来一个就好。虽然不在天上待着了,但我的位子却没有空出来。名额是有限的,天使作为支撑这个世界,也是支撑十字教时代的基石,可不是耶和华想造就能造的。”
“而我的位子更是如此,几乎可以说是支撑整个世界当中最重要的一根柱子了。即使是「神」,也无法不经我同意就撤销我的位子。”路西法的话里带着无法掩饰的高傲,对于「神」的不满表露无遗。
“但一直占着位子却不是我想要的,只要我还坐在这个位子上,十字教的消亡也会对我造成影响。我想从棋子,甚至是下棋的,变为看棋的。就像那名为爱华斯的天使一样,以什么样的姿态去看都没关系。”(即使身为恶魔,也没关系)
这才是路西法的目的,它要彻底摆脱「神」的权能。即使堕落了,即使有了自由的思想,但它依然不满足。正如「神」给它的罪名一样,傲慢的它怎么会容许自己受到那卑微之存在的影响?能主宰它的,只有它自己!
“只要你接替我的位子,那么你的加入将会稳固住十字教的统治。以你不下于我的力量,不……应该说即将超越我的力量,十字教将会更加兴盛吧?如果那些蠢货有思想,或许也会欢迎你的加入的。”
“这样一来,除非整个世界的人类都在使用那非法的力量,才会让世界重新趋于崩溃,不然以你的存在,这个世界的稳定可是非同想象呢!”对于路西法的话,天草皱眉道:“你太高估我了!”
“我无意于你所谓的游戏,也不想加入十字教成为「神」的傀儡。至于这个世界,我会以自己的方式来拯救!”天草的话让路西法耸耸肩,说:“真遗憾呢!不过现在作出决定还太早了,如果你选择了我的提议,只要找到我在这个世界的契约者就能找到我了!”
“……我想知道,「神」还在么?为何自「神子」回归后,「神」就不曾再次出现呢?”天草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却只换来路西法一个轻飘飘的回答:“这个问题你该去问那些蠢货的,当然如果它们能回答你的话!”(蠢货,指没有自我的天使们)
“啊啊,得回去了呢!人类的躯体可真是脆弱呢!”路西法带着遗憾的表情,对着天草摆摆手。“哦,对了!作为聊天的答谢,就给你个小礼物吧!”似乎想起了什么,路西法伸手对天草一指。
“你的载体,已经被你增长的力量给损伤到了吧?我的力量可以消除这种‘非正常’的伤害,当然并不是什么都能消除,但对于你现在的情况却也是绰绰有余了。”一边说着,路西法从手上射出一道白光在天草身上。
在影歌的监控下,天草的到了身体的暗伤确实被消除的消息后,放下了心来。“那么,就此别过吧。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呢!”路西法邪笑着,开始收拢身后的翅膀。原罪的浓度开始降低,恐怖的气息也开始缓缓的散去。
看着缓缓消去的魔法阵,天草的思绪却飘回了学园都市,他暗想:‘爱华斯,到底该如何处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