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因为眼睛吗?按说这个时代,应该不会有那么多芥蒂才对。”范纹有些自言自语的意味,他看见弗栾摇摇头,当然她那时候只是个婴儿,怎么可能知道的更多。
yin郁的话题不再继续,他们都从那cao作室里走了出来,山风抚过,吹得三人一阵清凉,望去远处一片黝黑,这里的夜晚连一盏孤灯也没有开启。晚上的鬼城是别样的滋味,范纹的确能感到这里存在着不寻常的东西,三人踱步在山道,慢慢的再向那幽冥世界走去。
无常殿中有那无常二鬼所把守着,在黑暗里,弗生和弗栾居然可以那样行走自如,也不会磕着碰着,范纹可就苦了,他没法用手电,不然很容易被发现,而他就像个盲人一样由他们两个所引导着,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看看那建筑的大概。
好在范纹的记xing好,走过的地方都能知道大致的方向,虽然不能在晚上欣赏这鬼城风貌,但起码还是能勉强行走的。黑白无常就像是两位引路人,它们不怀好意的对着小鬼们咧开长舌,挥着锁链和哭丧棒,赶着群鬼往yin间走去。
“如果这世上真有黑白无常,那它们一定很忙。”范纹经过那里,突然想到了这点,如若那黑无常专捉坏鬼,白无常捉好鬼,世上鬼那么多,它们要捉到什么时候去?
“所以孤魂野鬼更多。”弗栾轻声回答道。
“那这地府的制度一定很差。”范纹调侃了下,如果地府多派点人手,有什么红橙黄绿青蓝紫无常,捉小鬼的速度一定快很多,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不归的灵魂了。
“所以妖灵猎人才想要去地府走一走?”弗栾想到了那个自大狂的模样,妖灵猎人的确有很好的生意头脑,事实证明他也赚到了足够的钱,那些文物和古籍,不是随便一个土豪都能买得起的,他房子里的那些东西,远比钱更值钱。
而这样的一个人,他在这里,还有什么奢求可言呢?答案当然是没有。于是他想要找刺激,玩古玩只是小小的怡情,直到他发现了可以去往冥界的方法,他就开始拼命的想要达到这个目标,并且对这个目标有着巨大的宏图和计划。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三人的身后突然窜出了一个洪亮的声音,范纹惊吓的跳了起来,就连前面的弗栾也抖了抖,而为首的弗生倒还镇定,他转过身,看到了那个穿着黑se罩衫的男人。
“我们迷路了。”弗生真是说谎也脸不红心不跳的,但是他说的话一点也不可信,那个男人疑惑的看着他们,并且想要拿出手机通知一同值班的人。
“我们真的是迷路了,很抱歉。”范纹稳了稳,扯开那阳光的笑容并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眼神,他说话有些nai声nai气的,连他自己也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初中生弟弟的攻略一直都非常成功,这次也不例外。
“相机没给你们找到,我现在带你们出去。”他jing惕的看着三人,但是看到范纹年龄不大,其他两个看起来也不算是坏人,便放下了手机,没有叫更多的人上来。
弗栾瞄到背后的哥哥好似要从口袋里掏符纸的样子,马上被她伸手一拍阻止了下来。弗生想要留在这里的yu望太强烈了,居然想要用道术压制普通人来达到目的,这是她不允许被发生的事,弗栾皱起眉,不可置信的看着弗生,摇摇头,让他不要做这种事。
范纹有些吃力的跟在那人的后面,他完全看不清前方,一个门坎都差点把他绊倒,他发现这里的工作人员既大胆又熟悉这边的环境,因为那个人来的时候没有带着手电,是空手过来的,他在偌大的景区间巡逻,还能清楚的看见他们三个在这里,夜视能力一定不一般。
他们走到了幽冥世界的门口,范纹也总算在远处的吊桥看到了一点灯光,他惊叹这鬼城晚上还真的应景,连一小盏灯都不会开。那个穿着黑se罩衫的男人转过身,有点担忧的问道:“都这么晚了,没有船了,你们是开自己的车来的?”
“不,我们是外地的游客,坐大巴来的。”弗生冷冰冰的回答道,他的眼神现在异常的凶狠,那个男人看了看他,便转过头看范纹去了,说不定他心里也挺慌的。
“那可怎么办,不然就跟我们住一晚吧?”虽然他们三个是擅自闯进来的,但是这个男人还是对他们很客气,为他们想着解决办法。
“那真是麻烦你了,真的很对不起。”银发男孩拼命的点头认错,还露出那招牌式的笑容,他背着双肩皮包,穿着暴力熊的卫衣,怎么看都像是个小孩子,遇到这么有礼貌的小孩子,即使是素未谋面的人,也不免心软答应的。
“那我们就上桥吧。”男子指了指前方的yin阳桥,那是鬼城的另一边风景,但是与冥府不太相关,所以他们就没有选择去那里探查。
“鬼城里不住人,踏过了yin阳桥,就是到了阳间,便能入睡。”在这鬼城工作的人,也不免耳濡目染变得迷信了,yin阳桥后的冥界是没有活人住的,那些值班的人也只是在晚上巡逻后过桥去双桂山上休息。
范纹他们走上桥,这看似危险的索桥其实非常的稳扎,男孩看见桥中有一盏灯笼挂在zhong yang,可能是那种为阳界人点灯引路的迷信吧。
“不过你们也真是厉害,整个城内一盏灯也不点,连跟蜡烛都没,黑漆漆的。”范纹回头看着那鬼城,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见哪是哪。
“小伙子你在开玩笑呢~”穿着黑se罩衫的工作人员继续往前走着,他没有注意到背后的三人都在看那暗黑的鬼城,没有望着前方。
“鬼城里都点了带电的灯笼,建筑里面也有照明设施,晚上也算是灯火通明的啊。”男子边说边往前,三人惊异的马上转过了头,直到他们看着那男人渐行渐远,慢慢的消失在了那灯笼的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