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就很了不得了?自大狂,每次用道术就是在破坏东西,根本没人喜欢你,除了嚷嚷,你还能做什么!?」蹲坐在角落的卷发女生,越想越来气,她毫不掩饰的对着锦翔进行着攻击,说的话也是句句带刺,却也是事实,但是这样的话,在平时,根本是不会有人点穿的。
坐在范纹身边的锦翔动了动,好像是想站起来的样子,但是他又想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这样离开也不是个办法,心里的火越升越高,脑子也胀痛难耐,他就这么回敬了对方。
「大爷就是本事大,你说你又做过些什么?每次跟你出任务,都是你在拖后腿,想想那次魍鬼的事吧!」突然之间,他们开始互相追究起来,魍鬼的事其实根本不能怪若雨,任何一个拥有悲伤记忆的人,都可能作为魍鬼的目标,若雨只是刚好在那群人中最最痛苦的那个罢了,锦翔的话说的女孩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要说拖后腿,他才是真正拖后腿的那个吧!?
「每次?火岛的事,完完全全是因为你才变成那样的,你应该庆幸有浩霖救了你,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懂得感恩?浩霖的师妹说的完全没错,你就是缺教!」
面对越来越无理的锦翔,卷发女生边落着泪边火冒三丈,双鱼的女生是个爱哭鬼,脑子也乱乱麻麻的不知道应该怎么镇定下来,若雨把锦翔贬低的一文不值,并且把那件事,也捅了出来。
「我们为了帮你,所有人都瞒着你,想要历练你,知道浩霖为什么不搭理吗?他想让你学会什么叫承担,什么叫负责,什么叫不该做的事情,就不要去做!你这个可怜虫,你什么都不懂,需要我们的教导,你知不知道自己其实什么都不会!?」
范纹这边没什么动静,但是身旁的锦翔,却开始微微颤抖着,男孩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他不想就这么冷眼旁观着,两个性格都比较开朗的人要是对上了,只会越说越难听,没有第三人的调节,他们根本无法冷静下来,而此时的范纹,无能为力。
锦翔有点呆滞住了,原来从那时候开始,浩霖他们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看待自己的,他们是大人,自己只是个孩子?他们什么都会,自己需要被教?他们可以擅自决定自己的事情,而自己又是什么?
自以为是的人,到底是谁?
锦翔真的愤怒了,要是他们好好跟他说,要帮助他了解人性,熟悉社会,他为何不肯接受?但是用这种隐瞒的方式,暗中进行,就好像自己是他人手中的玩偶一般,这样默默的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习惯,很好玩吗?
他稍稍挪了挪身子,不想靠着范纹,他们所有人,所有人都在欺骗他。他终于明白了啊,怪不得范纹在那之后,开始对自己苛刻了起来,并且有意无意的灌输着自己一些为人的道理和准则,他们居然在改造自己,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一般,任人宰割着。
「你们,都tm是群疯子,我告诉你们,我陈锦翔要是出了这个古墓,就不会踏进六畜一步了!!!」这话同时反映在了两个人的脑子里,范纹隐隐约约猜到了些,如果若雨真的把那件事也说出来了,那他也没什么好争辩的,锦翔若是不肯接受他们对他的好,反而认为这是侮辱,他也无话可说。
「别装清高了!什么叫对我的好?范纹你也真是自大啊。」正在气头上的锦翔,虽然什么都不能做,但是他已经习惯了用思想来攻击对方,好斗的性格在任何地方都是占有优势的,然而范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权衡万分的话,也会被选择灌输到对方脑内,锦翔已经不管孰是孰非了,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你只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孰是孰非这个界定,你恐怕没有资格帮他人定夺吧?随随便便决定一个人的人生,这算是有理智的事情吗!?」就算是冷静的思考,却还是被对方当成了嘲讽并且还击了回来,灵魅其实根本没做什么,只不过把一个已经破了的窟窿,越捅越大而已,而这一片片碎裂的心墙,都是被他们自身所打破的,如果他们的友情真的坚不可摧,也不会有灵魅的侵袭之地了。
范纹摇摇头,不想与锦翔再争辩下去,但是光是不想争辩这个想法,都飘到了对方的脑海里,无论现在他做什么,说什么,锦翔都会当成是可怜的给予或是讽刺,别说范纹他无口可说了,就算长了一千张嘴,他也完全说不清楚了。
果不其然,锦翔也离开了范纹的身边,摸着墙壁走到了另外一个角落,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现在在哪个位置,也不知道带着什么表情或是做着什么事,但是他们的想法,却一个不落的转移到对方的思绪里。
黑暗无声的密闭空间内,三名年轻的道生身处于一个老道的古墓之中,寻找着韩寅失踪的线索,但是如今,他们之间的隔阂却越来越大,人心,真的是这么脆弱不堪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