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事,时骏不由得摇头。说:“就上官磊这个脾气秉性,不被人记恨才是怪事。天禧公司几个反对他的股东是怎么回事?”
“还不就是因为利益。”白胖警官笑道“上官磊在管理方面非常独裁,即便是董事会反对的事,他也要一意孤行,为此,得罪了几个股东。有人曾经做过预测,如果上官磊还这样独霸下去,天禧总有一天会倒闭。甚至有董事就提出过,结合目前市场流向和需要来看,把天禧分成几个子公司承办不同的业务才是最好的出路。可想而知了,上官磊是不可能答应的。”
“这个提议有人附和吗?”
“据说参与的人不少,其中就有法律顾问马天鹏、股东尚建华;刘大军和王云。对了,他们起草的计划书上官磊一直都拒绝接受,后来是秘书汪敏浩偷偷塞进了他的公文包里,他才看到。”
“这么说,汪敏浩也是反对派的成员?”
白胖警官耸耸肩:“不一定。也许是收到好处才这么干。”言罢,看了看时骏路有所思的神态,笑问:“老弟,你对尸体死后被割开后颈的问题怎么看?”
时骏眼睛一眯:“我也是一头雾水。”
玩味的笑意在白胖警官的脸上显得有些神秘,时骏意识到这人肯定还有下文。果然,他拿出几张照片,对时骏说:“这是我私人在海滨广场拍的一些照片。”
闻言,时骏并没有急着去看那些照片,而是问:“为什么要以私人的立场拍照?”
“直觉吧。”白胖警官笑道“尸体是在海滨广场发现的,虽然那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但凶手选择为弃尸地点肯定有些原因。本月16号发现的尸体,17号环卫人员就做了大扫除。在那之前,我自己拍了些照片。虽然我没看出什么,但毕竟是早上五点起了大早赶过去的,不想就这么扔了。也许你能看出点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时骏拿起照片细看。拍摄的角度都很专业,大多是围绕着装有尸体铁桶周围拍下的画面。但是,的确像他所说,并无可疑之处。时骏反反复复地看着,偶尔能停下来变换一些角度重新审视手中的照片。十几分钟过去后,他单独拿出一张来放在桌面上,问:“这一张为什么没送去做鉴定?”
白胖警官瞄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说实话,他自己都不记得还有这样一张照片。上面是被灰色油漆画过的痕迹,用来为搬运工人标明铁桶如何摆放的标记。标记上有半个鞋印,想来是画标记的人不小心踩上去的。无关痛痒,早已忽略。只是,现在时骏单单拿出这个来,似乎另有文章。他说:“我自己没看出什么问道。我本来是从部=队上转业到警察局的,业务水平方面不比你们专校毕业的人。”
时骏摆摆手,笑道:“别这么说,至少没人想到要拍下这些照片。”说着,时骏取出自己的名片给了他“交个朋友吧。”
名片换照片,时骏也多了一个朋友。
下午三点左右,他联系了上官玉说要去天禧公司查点情况,并约好半小时后见面。
到了四点五十分,在大门口有些焦急的上官玉看到了打从远处跑来的时薇,不由得问:“你哥呢?”
“他放我鸽子!”时薇气呼呼地说“刚才来电话说临时有事,不能过来了,让咱们俩查查那些铁桶是从哪弄到广场的。雇佣的工人是怎么知道铁桶摆放的位置。”
上官玉的表情明显有些失落,强迫地笑笑,说:“后勤部那边可能还有记录,去看看吧。”
此时此刻,时骏开车正在v市与本市之间做时间实验。跑一趟就已经很耗费时间,所以,他只能做一次。下午三点从本市出发,第二天凌晨四点才回到家门口。经过这十几个小时的验证,他完全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拖着略有些疲惫的身体推开家门,意外地看到上官玉竟然也在。俩丫头大半夜不睡觉趴在沙发上聊天谈心。见时骏回来,上官玉赶紧坐得端端正正,整理了一下衣服,不好意思地看着时骏。
“你怎么回来了?”时薇不满地瞪着哥哥。
“我回自己的家睡觉也有错?你们俩这么晚了还聊,不困吗?”
“不困。”时薇嘻嘻地笑着。
无奈,时骏只好也坐下,并问了关于铁桶出处的问题。时薇去厨房给他弄泡面,时骏把问题扔给了上官玉。
她拢了拢耳后的头发,微微垂眼,红润的脸颊从侧面看去显得非常小巧。女孩子姣好的面容在深夜是值得欣赏的,时骏多看了几眼,即便他的目光很平淡,还是让对面的女孩子微红了脸。
“你们查到了什么?”时骏把目光收回,又问道。
“那些工人是临时雇佣的,后勤部的人给了他们一张铁桶摆放的图纸。那些铁桶是从郊区一家铁质厂租用的。我把租用合同带来了。”
时骏接过手里,却没看,接着问:“那家厂子距离海滨广场多远?运过去的时候走什么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