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个可悲的事实。
前面一只ss.
后面一只x(未知数)。
而且听后面那只贱人的口气,似乎力量只会更强。
假设我苏沐之侥幸能灭了前面这只,后面那只又该拿他怎么办呢?
呵呵哒。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是吧。
那我就,赌一把。
我动动手指,身前的白鬼转了方向,六把尖利的刀尖对着我。
我盯着刀尖,我想我现在的表情肯定很悲凉。
宿彬之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很是疑惑的问:“姐姐你是要自杀吗?很壮烈啊。”
壮烈……啊。
我慢慢闭上眼,默念一种古老的咒语和祭文。
还记得吗,那一次跟大副碰面,他使用白鬼的方式让我无法理解,并且在老大那里也得不到任何信息。
之后我花了几天时间,日夜不休在图书馆查找资料,终于,找到了。
——在一本老旧的羊皮书里,被希伯来文字记载的,祭祀。
一种,爆发力量的,残忍的,祭祀。
一种,针对特殊武器与使用者之间的祭祀。
祭祀启动后一直到结束,本体会被毁灭,这是代价。
只有1%的可能,1%的可能成功签订契约,才能存活下来。
1%啊。
有1%的希望,就足够了。
在祭文诵完的时候。
在宿彬之冲过来的时候。
我的白鬼,刺进我的胸膛。
血红的六柄飞刀就像花瓣。
血红的光芒从身体迸发。
还有,尖利的尖叫。
……
我躺在冰冷的马路上淋着冰冷的雨。
身体麻木不仁,只有脑子里的混乱一阵强过一阵。
那边,宿彬之肢体残缺倒在自己黑色的血泊中,双眼瞪着乌云密布的夜空,通过黯淡的瞳孔还可以看到他临死前的不甘。
仅有的,不甘,罢了。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呢?”我想起他死前跪在地上,空洞的眼神带着绝望。
“我的使命,不需要理由。”我说。“如果硬要说一个,那就是,你们,恶灵,杀害了我的朋友我的父母。所以我要把你们都杀光。”
“哦我明白了。”他连点头都变得艰难,被血色白鬼削过的伤口禁止了他的自愈能力,黑色的血不停流。
“我明白的。就像那个时候,他们威胁杀掉妈妈逼我出现一样,我发誓,要杀光所有的除灵师。”他笑起来。“嘻嘻,可是现在不行了,我杀不了你呢。”
他慢慢倒下的时候,双眼黯淡地像这片乌云。“姐姐。其实我,真的不想杀人的啊。”
空洞的眼神,仰望苍穹,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妈妈。”
呵呵,真是的。
如果他不是恶灵的话,会是个很讨喜的乖小孩吧。
眼前一片黑,脑子里混乱不堪。
要昏过去之前,大副的临门一脚,把我踢醒了。
终于又感受到了疼痛。
“要死了吗?女人。”大副用脚尖摇动我的身体。“人类都是这么疯狂吗?”
我艰难地抬起眼皮瞧着他,咧嘴笑起来。
“你笑的真恶心,比你现在的身体还恶心。”他又踢我一脚。
是吧。
现在我的全身暴起密密麻麻红色的筋,它们呼吸着蠕动着,要把我吞噬。
我失败了。
1%的希望始终不是我的幸运。
“大副,杀了我吧,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我的声音干哑。
“我对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兴趣。”他嗤之以鼻,又看着那边宿彬之的尸体,啧啧摇头。“他只是个小孩,你真残忍。”
残忍?
一个恶灵跟我说残忍?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被自己的血呛到。
他蹲下来,一把把捡起我的白鬼,一手捏起我的下颚,一手拿白鬼对准我的胸口。“喂,我觉得你活着会更有趣,我喜欢有趣的东西。”
我瞪大双眼,看到他那副黑墨镜下面点燃起红光,看到他嘴角撕扯的极致微笑,一股恐惧侵袭了我的全身。
我活了下来。
与我的白鬼祭祀突破,契约签订成功。
是大副把我从生死一线拉回来。
那个过程,痛苦让我我不想再回忆。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冰冷的地面,雨停了。
大副蹲在一边盯着我瞧。
白鬼在他手上被把玩着,刀刃身上那种鲜艳的红色褪不去,在微弱的晨曦下亮得晃眼。
“你这副身子挺能折腾,不愧是苏家的苗子,我很满意。”透过黑墨镜我看到他的眼神,就像在欣赏一件自己的得意作品。
我看到自己身上的红色筋脉已经消失,包括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愈合。
身上除了疲惫,没再有痛楚。
“为什么要帮我?这次你的条件是什么?”我无力地望着他。
“无条件。只是觉得好玩而已。”他说。
好玩……呵呵你妹。
我咬咬牙爬起来,爬到宿彬之的尸体旁边,翻找他的灵核子。
他的尸体已经开始加速粉碎消失,我要在他消失之前找到灵核子。
可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