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祈微微扬起头,“王叔,你还不死心么,即便没有我,今日你同样会一败涂地,沦为阶下囚。”
静亲王双手紧扣铁栅,朝陆天祈吼道,“胡说,天时地利人和,我一一占尽,若非一时失误心软,怎可能失败!陆天祈,我敬三哥是英雄,看在三哥份上,你放了我,将来得天下我分你一半。”
陆天祈面无表情地摇摇头,“王叔,你实是野心大而力不足,不知审时度势更不知感恩,所以不论是当初的萧墙之乱,还是现在你处心积虑的谋反,都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输家了。”
“臭小子,我不是输家!说我不知感恩?感恩谁?当今狗皇帝?”
静亲王双目几乎迸出火花,“愚蠢小儿,你以为当今狗皇帝的皇位来得正大光明吗?他就是个篡改诏书的宵小贼人。”
静亲王行为言语愈发癫狂,陆天祈微微蹙了蹙眉,平静地说道,“上一辈的事,晚辈无权过问和评说,当今皇上爱民如子,而王叔你,却草菅人命,视百姓如蝼蚁,单凭这一点,我便知肃宗帝是明君,我等愿效忠肃宗帝。”
“哈哈哈……”静亲王仰天大笑,再看向陆天祈时,面上写满讥讽,“蠢小儿,你可知你爹是怎么死的,就是被你口中明君的狂妄自大、浅薄冒进害死的。”
静亲王的声音忽然轻下来,语调阴恻恻,令人不禁毛骨悚然,“天祈,狗皇帝是你的杀父仇人啊,你竟然认杀父仇人是明君,你如何对得起你父亲的在天之灵……祈儿,祈儿……”
“不可理喻。”陆天祈不再看静亲王一眼,转身带了叶临德离开,淡淡地说道,“我父亲在潼峡关一人抵万军,是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父亲比之只知道在周朝残害百姓的你,是真正的英雄,虽死犹荣。”
“蠢儿,你给我回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静亲王瞪着陆天祈的背影,双手直挺挺伸出铁栅,却抓不住一丝希望。
陆天祈又去看了廖知府,廖知府只知口口声声喊冤,不断求饶命。
陆天祈丝毫不掩饰对廖知府的厌恶,怪道莫瑶会说廖知府是那种内宅也管理不好,纵容亲眷收受贿赂的废物。
叶临德见陆天祈不屑开口说话,小心翼翼上前同廖知府说道,“廖大人,此事您确实委屈,不明不白就被牵扯进如此大的谋反案中,廖大人您放心,过两日就进京了,皇上英明,不会让廖大人受冤屈的。”
廖知府看到叶临德面色都变了,恨恨道,“小人,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早知道静亲王在我身边安插了探子对不对,你故意隐瞒不说!你才是真正的帮凶,是真正害了篱庄百姓的罪人!”
叶临德往后小退一步,“廖大人此言差矣,连州城谁不知廖大人是静亲王的知交,时常聚在一起品酒论诗,就在世子爷失踪的那段日子,静亲王还深夜拜访过廖大人,关系可见一斑。”
廖知府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他早知道叶临德对知府之位虎视眈眈,初始以为他在京中无人,无帮衬,不会有甚作为对他亦无影响,不想……如今他遭难,叶临德怎可能不落井下石。
他此生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