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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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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日奈家不仅大,室内设计也很巧妙,这是现在的涉谷有惠所不知道的。

厨房与楼梯隔着一面墙,站在楼梯中间就可以听清厨房里的一切,而厨房里的人因为是背对着楼梯,又加上墙的阻隔,所以楼梯上的人注意不发出声音的话是很难被发现的,朝日奈要目前就是这样的情况。

其实他真不是在听墙角,他只是错过了走出去的最好时机。

听墙角是门技术活,在这方面,要显然是很有天赋的,能把脚步声控制到最低,仅是防止他手上的串珠撞击出声响就费了他一番功夫,不过好在,厨房里锅碗瓢盆还有流水的声音很大,他并没有被发现,尤其是没有被涉谷有惠发现,大概。

说是大概,因为要也不确定,不同于右京离他远又是完全背对着他,涉谷有惠是靠在楼梯口与厨房交汇的墙边上的,他相信,只要她稍微向后撇一眼就能看见他,然,该怎么说呢,失望大于庆幸。

明明是很容易就能发现他的位置,她却是就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兀自和右京说说笑笑,难道真的是他隐藏得太好?还是说,他的存在感太低?

要也说不清此时的感受,眉头松了又紧,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几米之外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直到涉谷有惠的一句话出来,他嘴角的笑才终是僵住了。

“唔,右京先生有女朋友没?”换了个姿势靠在墙上,涉谷有惠就像没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一样,仍自顾自地和右京聊着,只这次的话题似乎有点,私人?

实际上,何止是私人,还很跳跃,至少右京是这么觉着的,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他的思维还停留在方才她说他厨艺好那上面,没有人不喜欢被认同,即使他面上表现得再淡定。

他能感觉到她正注视着这边,他承认他在她问出那句话之后愣了一秒,他不确定她的出发点是什么,单纯的好奇还是什么,他不敢想下去,在不知道本人的真实想法之前任何过度的臆想都是无礼。

不再探究这个问题本身之后,右京恍然发现了一件事,这似乎是他和涉谷有惠的第一个“私人话题”,私人话题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的关系近了一步。

不是没有看出来,涉谷有惠不喜主动与人亲近,明明搬过来已近一月,除了必要的碰面,她几乎跟他们没有交集,更没有说主动过来串门什么的,甚至,如果不是那天晚上要把她带回家里来,他们连新来的邻居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当然,他说这些不是要说她就必须跟他们来往密切之类的,更不是要说她的不是,他只是希望他们可以更融洽一些,毕竟他们之间除了邻居,还有“学生和老师”这一层关系,而且如果非要说的话,比起不讨厌,也许用欣慰来形容他此时的感觉更恰当,没有高人一等的俯视,这种欣慰是基于双方平等地位上的一种发自内心的赞同。

所以,她这么问,他可不可以理解为,她是愿意跟他做朋友了?

那么既然作为朋友,他觉得他有必要认真考虑并回答他和涉谷有惠的第一个“私人话题”。

该说涉谷有惠能猜到他的心思才有鬼,那样的姑且可以称之为细腻的心思完全已经超出了她自身的能力范围,在她看来,或许真的是她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所以右京才会沉默。

沉默之后,属于锅碗瓢盆的交响曲,成为了这诺大空间唯一的陪衬,简单,真实,带着点沉闷,涉谷有惠突然觉得这或许就这么下去也不错。

然,也只是或许。

“哦呀,真是可惜呢。”

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荡出来的时候,涉谷有惠刚要说出口的道歉就这么被瞬间咽回了肚子里,捂着脑袋,她突然觉得头疼。

该怎么说呢,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她还为他的好心与否在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番,当时她还没什么感觉,后来却越想越不对劲,就是那个“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的脑海里,或是她为什么要让他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这之类的。

光是有想到他这件事就够让她郁闷个几天了,可是郁闷个几天又意味着继续想下去,不用怀疑这绝对是一个恶性循环,所以至少在她整理干净大脑之前,请让她清静清静。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她一早就知道他在后面看着,却仍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原因了。

从楼梯上下来,要在离涉谷有惠不远的沙发上坐下,一手搭在沙发沿上,一手放在膝盖上转着串珠,忽略他这相当风骚的坐姿不提,重要的是他的位置,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可以把涉谷有惠和右京二人的表情通通纳入眼底,当然前提是他们不刻意闪躲的话。

右京的话,在看到他来了之后没有多少表情波动,甚至还问他吃过了没有,然后,涉谷有惠,她的反应就可圈可点了。

出口的话没有得到回应要并不意外,毕竟她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他以为她多少还会有点表示的,比如瞪他一眼或是撇嘴什么的,总之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明明之前还不是这样的,那么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好的事的话,那个“被”不好的人也是他才是。

要觉得他的心里似是憋着一团火,一团说不出由头的火。

“涉谷,关于刚才那个问题,我的答案是没有。”

说来右京这个思考的时间未免太长,长到他在蓦地出声之后涉谷有惠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眼角可疑地抽了抽,抿唇,涉谷有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于是只好就这么看着他,没曾想,这看着看着就看出来问题了。

作为被看的对象,右京的脸突然就这么红了,视线也移开了,到最后干脆是整个人都转了过去。

该说是智慧女神突然降临了么,涉谷有惠有种灵光一现的感觉,张了张嘴,“那个,右京先生该不会是一直在想要怎么回答我吧?”

她这一句话说得,相当艰难,并且在话出口的同时,她就先在心里否定开了,怎么可能呢,一个是或否的问题,至于那么较真么,真……“是”字堪堪要被吐出来,右京的下一个动作却差点没让涉谷有惠泪洒当场。

他,他刚刚是点头了吧?

那个,侧着身轻轻一点头的动作,为嘛她感觉到了一丝娇羞,一定是她的错觉!

如果不是及时捂住了嘴,涉谷有惠难保不会笑喷,太、太可爱了这人。

然而饶是她极力忍耐,却还是被眼角的泪花出卖了她,能笑到哭,她是有多开心。

一边觉得窘迫,一边又觉得好笑,是因为自己更是因为涉谷有惠的反应,于是综合在一起就造就了右京此时哭笑不得的状态。

这厢两个人,一个笑,一个半笑,大有其乐融融之感,相比之下,在沙发上安坐的要则恍然自己是被当成了背景。

背景,这种首先就不符合他职业性质的设定真的被允许存在么,在心里嗤笑一声,再抬头,要的脸上有着的只有如平时一般的笑。

他从不否认自己的伪装,就算是现在。

涉谷有惠承认自己不够坚定,说好了不看他结果还是用余光瞥他了,也就是这一瞥,让她看见了他不曾为她所见的“变脸”的一幕。

“……”

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眉头微微蹙起,她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因为他的变化而有反应,她只知道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这样做了。

她,有点奇怪。

而没等她理清自己的情绪,要又发挥了他的不甘寂寞属性,直把矛头对准了她。

“你问右京哥有没有女朋友,难不成你……”说这话的时候,他直直地看着涉谷有惠,放肆的视线反复在她身上打量着,尤其是在她的胸口位置,“啧啧,可惜了,你还差点,右京哥是个□□控呢。”

他边说边摇头,甚至还笑开了,那是从胸腔内发出的笑,低沉有力,一时间,整个空间仿佛都只剩下他这声笑。

“……”涉谷有惠。

说来也怪,他越是这样她倒是越淡定了,他能说他现在的行为很可笑么,就像小孩子一样,为了引起大人的注意而故意做一些惹人生气的事。

抱歉,她不是在夸他,小孩子做这些是可爱,他做这些就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

翻着死鱼眼,“幼稚”这两个字就这样从她的唇间吐了出来,连带着从鼻尖荡出的一声哼。

当真冷艳高贵,这是在她拧着脖子飘远之后,其余两男看着她的背影时,心里唯一的想法。

而在涉谷有惠走后,“咚!”只听得一声闷响。

“要!太失礼了!”

一手拿着托盘,一手扶着眼镜框,右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沙发边上,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要,眼里还有未褪的严厉,很显然,刚才那一下是他用托盘打的。

而作为被打的对象,要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右京哥!”捂着脑袋,他一秒变哀怨,垮着眼角看着自家兄长。

“要,你过分了。”见他这样,右京放软了声音,只眼里的情绪仍是严肃得紧。

……过分么?

过分吧,都被说幼稚了。

不对,等等,“右京哥,我很幼稚?”要抬眼看他,言语间满是不确定。

闻言,右京却是一怔,继而抿起了唇,只看着他。

“……”冷静下来要才发觉到自己问这个问题就很幼稚,“什么味道?”他突然伸长了鼻子像是在闻着什么,其实更像是在转移话题。

起先右京对他的话还不以为意,直到鼻腔内钻入一种奇怪的味道,他才惊觉不对,“糟了,我的粥!”他几乎是跳着离开的。

于是热闹的晚上就在一片粥的焦糊味中开始了。

——————

终于在天完全黑下去之前,绘麻醒了。

算起来她睡了有快两个小时,对于一个发烧的病人来说,两个小时并不算太久。

此时她正躺在床上,确信的来说是被要求躺在床上,松鼠君蹲在她床头的柜子上,雅臣跪坐在地板上,右京在帮她把窗帘拉上,要坐在门边的椅子上,至于涉谷有惠,她能说因为房间太小她被挤到床尾去了么。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对不起。”绘麻。

“不用道歉哦,小妹妹。”要。

“幸亏我们家有个医生呢。”右京。

“虽然是小儿科的,不过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话都可以跟我说哦,啊,对了,还有是涉谷老师照顾你的,要感谢的话就谢她吧。”雅臣笑眯眯地把话题转向了在一边只看着的涉谷有惠。

一下子被四双眼睛盯着,涉谷有惠表示,压力有点大。

绘麻也像是才看到她,撑着手臂坐起身,她忙道:“阿诺,让老师担心了,非常感谢您。”说着,她向着涉谷有惠投去了一抹浅浅的笑。

就算是病着,妹子的笑脸依旧是这么治愈,几乎是同时,笑容也爬上了涉谷有惠的脸,“嗯,没关系哟,因为对象是我可爱的学生嘛。”

……

之后碰上琉生回来,一行人又说了好些话,等涉谷有惠从朝日奈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送她的是雅臣,因为他说是他拜托她过去的,要有始有终,涉谷有惠看他坚决也没好意思再拒绝,可没曾想他这一送就送到她家里了,她本来是打算只让他送到他们家门口的。

话说涉谷有惠还想留他喝杯茶来着,可雅臣又说她总归是单身女性,他一个大男人在这逗留不好,得,话都被他说完了,涉谷有惠也就没有再争辩。

最后留了句“今天真是帮了大忙了,万分感谢”他就离开了,剩下涉谷有惠看着他的背影,良久。

其实她倒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突然想这么感慨一下,眼神找了个地方放而已,可偏偏就是有人喜欢说些有的没的。

“啧啧,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低沉的男声隔着几米远就飘了过来。

那是一道站在路灯下的身影,修长,挺拔,只与那英俊外表不相符的是男人出口的戏谑。

眼角习惯性地一抽,为嘛她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得,你还别说,他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黑暗里靠着路灯照亮的姿态还真有那么点鬼魅的意思。

好吧,现在的冷笑话真是越来越不好笑了。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叹 ,涉谷有惠真心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他,他至于特地追过来就是为了数落她一句么。

“喂,我说,你该不是喜欢我吧?”

她发誓,她不是冲动才问的,她不过是突然才想到要问的,并且她也只是说了无数种他可能总是针对她的原因之一,比如她是不是在没注意到的时候坏了他的好事?再比如她是不是逮找了他的小辫子只是她自己还不自知?然后还有就是其实他是一个非常小心眼的人,还在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没有把他送回家甚至还打了他几拳而怀恨在心?

纵观人类的发展史,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然,思忖了许久,也只有这个原因她觉得靠谱点,有数量众多的漫画书为证,什么“越是喜欢你就越要缠着你,越要折磨你”之类的,俗称“虐恋”,虽然她觉得这种事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概率是为0就是了。

不过这也并不妨碍她问出来,且以她的经验来看,无论他回答是还是不是,说不定她都能趁机呛他一把,啊,没错,她就是这么一个记仇的且逮着机会就会报复的人。

而在她问出这句话之后,她看见,他怔住不动了。

“啊,你果然喜欢我。”涉谷有惠睁着死鱼眼毫无诚意地来了这么一句。

看吧,她就说她总能有机会嘲笑一番他的,她在心里呵呵了几声。

要仍是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虽然是她问的没错,但是你也别给她来这个反应搞得好像是在附和她一样啊。

这个时候,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嘲讽地瞥一眼她,紧接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或者再不济来一句“我比较喜欢猪。”,很有小言风的台词,还带着点被虐倾向的意思,那种细节什么的无所谓了,总之,她最不想要的反应就是沉默,那种感觉就像是她拼力使出一拳却只是打在棉花上一样的的令人不悦的沉默

“……困了,洗洗睡了。”敛眉,她没来由得觉得无趣。

无趣,很多时候她都不会有这种情绪,只是在今天,她不仅有了这种情绪,而且这种情绪的对象还是他朝日奈要。

她为她吃饱撑了才会想到问这个狗血问题的白痴举动默哀三分钟。

直到那扇门快要完全阖上,涉谷有惠才从风里得到了一句回应,“如果我喜欢你的话,你会喜欢我吗?”

离开的步子顿住,涉谷有惠堪堪维持住站立的姿势没有扑倒,只她的脸部肌肉已经出现全面崩盘的危机,地球已经无法阻止她在吐槽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首先是话语,这带着满满的恶俗之气的话真的是从那个有名的男公关嘴里说出来的吗,如果这就是他一贯的水准,那他们的客人是有多仁慈;

再就是腔调,那样平静无波的调调真是出自他的口么,她已经开始怀疑那个站在路灯下的人是不是别人假扮的,或者说,他是进入了某种角色设定里么,类似于晚上在女生宿舍楼下晒着月光弹吉他那样的;

然后就是表情,不好意思,光线太暗,她看不清,不过就听声音而言,保不齐他是用一张写满戏谑或是嘲讽的脸说着这样自以为煽情的话。

抱歉,说了这么多,其实她想说的只有俩字,“晚安。”

丢下这句话,“砰”地一声,门就被……卡住了?

嘴角抽搐地看着那截从门缝里伸过来的东西,红色的,花?野蔷薇?愣在了原地,涉谷有惠默了片刻,抬头,“恶作剧?”

现在流行用花挡门?

“呃,其实在下是来道歉的,老师酱能开门说话么。”要的声音从门那边传了过来,没有刻意压低的低沉,也没有方才的平淡,算是平常的他。

可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哼,道歉,谁家道歉张嘴就是冷嘲热讽的?谁家道歉是在大晚上像鬼一样站在别人家门口,问他他也不说话最后等人要关门睡觉的时候突然再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甚至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拿着花塞到人家门缝里不让人家关门的?”实在是没忍住,涉谷有惠直接甩了这样一堆话回他,直把要呛得是哑口无言。

半分钟之后。

“……抱歉。”要。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吗?」涉谷有惠突然就很想这么傲娇地吼这么一句。

“先说好,我是不会让你进来的,有话就在这里说。”就在要以为没戏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涉谷有惠就靠在门边抱臂看着他,还摆出了一副“我洗耳恭听”的架势,这突然的转变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也算是正中要的下怀,笑容在瞬间爬上那张脸,要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够真诚,故而他连一贯的华丽腔调都舍弃了,“呵呵,你走之后,右京哥给了我一记,怎么说呢,真是丢脸呢,抱歉,对你说了过分的话,不过我真的没有恶意,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原因的话,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大概是因为我看见你和右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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