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叛贼,除了那头目,也就只剩下二十几号残兵了,剩下的这些人早已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面无血色,神智尽失,形状癫狂了。
紧接着是一声声凄厉地发狂吼叫之声,扔了手中的兵器,这些人不是被吓得流涎遗便,便是疯狂地想要躲门而逃。
“太可怕了,这是地狱,这是地狱啊……”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啊,魔鬼,魔鬼……”
……
萧琬瞧着眼前的景象,耳中则是这些人疯癫地怒吼之声,只觉有些可笑,地狱么,魔鬼么?
比这要可怕和更残酷的境地她都见过了,也经历过了,与那些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什么都算不上啊!
萧琬的面容被鬼面具遮住无法瞧见一切喜怒哀乐,只见她缓缓地将手举过了头顶,眼中早已没有往日的流光溢彩,有的只是嗜血的鲜红和冰冷骇人的目光,瞧着最后这批苟延残喘之徒,萧琬连一丝怜悯之情都没有,毫不犹豫地挥下了手。
成王败寇,成者生,败者死,自古亦然!
只听到一个字冷冷地从她嘴边吐出。
“杀!”
长戟兵随即出阵,纷纷将手中的长戟投掷出去,这最后二十几号人,除了那头目,其他都人全部剿灭,一个不留!
那领队头目最后只能四肢瘫软一般跪倒在地,一副不敢相信略显扭曲的面容,瞧着眼前这血流成河,尸山遍地,整整三百号人啊,就这样在他眼前全都没了……
太可怕了啊,这实在是太可怕了,那个统帅将军究竟是谁?那人究竟是是谁?
待这一切都尘埃落定,萧琬就这般,踏着满地的鲜血,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那头目,冷风将那袭衣袍吹的咧咧作响,萧琬不禁微微抬头望着天,满眼的灰蒙似乎马上就要过去了,而东方之际白。
永安寺这片修行净土,终究还是被这无情的杀戮所玷污,可生存在这乱世,又有哪里会是真正的乐土呢?
“你,你究竟是谁?”
头目的声音是惊恐的发颤,更是临死前不甘的怒吼。
……
“这些你无需知晓,你只需知道的是,胆敢犯上作乱者,杀无赦!”
萧琬冷冷一句,便宣判了此人的结局。
“不,不,我还不想死,我可以告诉你,是谁指使我的,只要不杀我,我什么都会老实交代的,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啊!”
头目哭得悲痛欲绝,一想到自己很快也将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便惊恐万分,浑身瑟瑟发抖,现在只要能让他活命,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啊!
真是愚人啊,明知道到头来都免不了一死,却还要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么?
也是了,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
“你可以说的,我都已知晓。与其到时候因谋反罪而被处以极刑,受尽折辱,不如拔剑自刎,这般还能留下一条全尸。”
失去了最后一丝生的希望,此人哭得如同一个婴孩一般,泪水与鼻涕,堆了一脸,哭诉着道:
“我……呜,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人终归有一死,只过是或早或迟一些罢了。”
这话在行至末路之人听来,便像是在极度嘲讽,头目不禁目露凶光,眼中尽是恶毒的神色,即便是死也要极尽恶毒之能事,他要诅咒眼前这人,让他活着的每一刻都不得安宁,即便是入土了也要永世不得翻身!
“你,你这个……”
“怎么,你想要诅咒我?”
萧琬反唇相讥,这般场景她见过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得都已经麻木了。
头目不禁一怔,他就连最后让眼前之人心怀怨念和愤恨的机会都没有了。可自己却被对方折磨得精神崩溃,命不久矣啊,不甘心,真是不甘心啊!
“如果诅咒本人没用的话,那就诅咒他所在意的人……”
头目如同梦魇般疯狂的在一边自言自语着。
萧琬第一次闻言为之眉目一皱,她从不畏惧诅咒自己之语,可却无法容忍有人伤害自己在意的人!
不等那头目开口,萧琬迅速拔剑,手起剑落,那人的身躯就这般直直跪倒下去,只是脸上还留着一股疯狂的喜悦扭曲之色,仿佛自己的诡计已经得逞了一般。
是的,也许他的诡计是得逞了,如果他想要的是让萧琬心怀怨恨的话……
萧琬有些无力地垂下了手中的剑,有些说不清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为何了,她只知道,胸口闷得紧,仿佛深处扎着一根针一般,一丝丝地泛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痛楚!
“将军,紧急军报!”
放出去的斥候此刻赶来回复,单膝跪地,将军报双手呈上后,便退了下去。
萧琬有些微怔,将手中的宝剑递给了身边的军士,拿过军报过目一遍,这是紫玉派人送来的军报,看起来,要她做的事情她很好的完成了呢。
随即望着身边的军士,问道:
“伤亡情况如何?”
“禀将军,我军伤十二人,重伤四人,杀敌三百零五人,全歼叛贼,一个不留!”
虽说没有折损兵力,可还是离萧琬心中预期有些距离,这支队伍虽然还是新军,可依然是隶属于龙骑卫的军队,这般战力,比怀朔驻扎的龙骑卫还是差得太远了。
“伤者需及时治疗,其他人打扫战场,准备迎太皇太后凤驾回銮!”
“得令!”
军士们开始清理战场,将这三百零五具尸体抬了出去,又到井边打了许多桶水来,将这场厮杀所留下的血迹一一冲刷干净,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