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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选一,你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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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河见小女儿四丫都把药给吃了,自己再不吃似乎有点对不住小女儿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将一颗药丸子咽了下去,心想就当是给大闺女试药了。这药就算再不好估计也不会出人命,要不然大闺女也不会拿出来不是?

况且顾大河心里头对顾盼儿还是有几分信心的,毕竟自己的腿就是顾盼儿给治的,若非顾盼儿这话说得就跟卖假药的似的,顾大河也不会有所怀疑的。

而张氏见顾大河也吃了药,也打算把药给吃了。不过药送到嘴角又放了回去,心里头想着还是先不吃了,先看看丈夫跟小闺女的反应如何。如果这药真有用的话,就留着给丈夫或者小闺女用,要是这药没用的话,自己再吃掉就算了。

而三丫?很干脆地,将药装进了口袋里。

扔掉?

这种事情三丫自然不会去做,虽然不太相信这药,可这药炼得有多贵三丫还是清楚的,一颗药丸虽说用不到一两银子,可也差不到哪去了。

竟然没才一半人吃,顾盼儿略显失望地嘀咕了一句:“还真是可惜呐,这可是新鲜出炉的第一锅呐!而且仅此一锅呐,下次再想吃就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仅仅只是两个受伤的人吃下去,顾盼儿是真的有些失望的,她其实也想知道这要是没受伤,身体好好的人吃下去会咋样的。

可惜三丫太精,张氏太会替人着想,都不肯吃呐!

不由得将视线落在小豆芽身上,不过只是瞥了一眼就放弃了,这药丸对小豆芽来说根本不起啥作用,吃了也是白吃,简直就是浪费药材。

小豆芽被看得心底下一颤,然而很快就放心下来,因为顾盼儿放弃了。

“你今天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回去?”见天色已经不早,顾盼儿打算回去了,不过走之前还是问了一下小豆芽。

小豆芽有些犹豫,见张氏一脸渴望,小豆芽咬唇:“大姐我想多待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再回去跟你一块练拳。”

顾盼儿点道:“随便你,反正也没几步路。”

要是隔得远的话顾盼儿的确会将小豆芽拎走的,不过就这百米远顾盼儿想想也就放弃了那念头,小豆芽虽然是自己弟弟,可也是包子爹娘的亲儿子。自己又不是自舍不得这小东西,为毛一定要跟包子爹娘抢咧?多无聊的事情!

小豆芽眼睛亮了亮,眼中全是感动,虽然家就隔得这么近,可小豆芽从来不敢擅自回来看上一眼。大姐虽然从来就没有冲自己发过脾气,可小豆芽就是打心里头悚这个大姐,只要是大姐说的小豆芽就不敢不听。

早慧的小豆芽一直就很想很想爹娘,可知道自己的身体只有在大姐那才能好好的养好,并且只有自己身体好了爹娘才会放心。所以小豆芽一直忍着不回家,每天从两小小姐姐那里打听爹娘的消息,然后十分认真的晨练,读书认字。

现在听顾盼儿应了他待家,小豆芽就跟得了特赦令一样,高兴极了。

“谢谢大姐!”小豆芽童音清亮无比。

“真酸!”顾盼儿嘀咕了一句,然后背着手慢慢走出了院子。

其实顾盼儿也没那么的凶,可家里这几个看着她就是有些发悚,此刻见顾盼儿离开立马就松了一口气。张氏与顾大河对望一眼,发现对方的脸色都有些讪讪的,不由得有些发窘,这样害怕自己的闺女似乎不太好吧?

只有四丫一脸呆萌地捏着药:“我喜欢大姐!”

三丫瞥了一眼四丫捏着药的爪子,又瞥了一眼其肚子,问道:“肚子疼不?”

四丫眨巴眼睛:“不疼,嘴巴都不疼了!”

三丫一听,让四丫张嘴让她看看,可惜夜色暗了点,三丫看不清楚四丫嘴里头的情况,只隐约觉得之前有些扯坏的牙龈似乎好了许多。

莫不成这药真有用?

三丫迟疑了一下,又将药掏了出来,打算找个东西装上。

“三姐,你这药不想要吗?不要的话给我吧!”四丫两眼盯着三丫手里头的药,一副很想要的样子。

三丫动作一僵,下意识将药塞回口袋里,脱口道:“这药还是先放我这,大姐说过这药一天只能吃一颗,你今天的已经吃过了。剩下的咱要找个东西装起来,以免药效流失什么的。”

听到三丫这么一说,张氏与顾大河也觉得有道理,遂齐点了点头。

不管这药有没有用,还是先装起来为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大河吃了一颗药以后虽然感觉不到自己的伤有什么变化,可身体却感觉轻松了不少,平日里那种晕呼呼的感觉也轻了不少。看着手中的药,眼神也不由得炽热起来,若真能加快自己腿伤好的速度,哪怕吃了天天拉肚子自个也是乐意的。

整天就跟个废人似的不是坐着就是躺着,顾大河早就受够了。

特别是在知道三丫为了能让姐妹俩填饱肚子,一个姑娘家大冷天的跑河里头抓鱼,顾大河这心里就特别的难受,感觉自己这个当爹的真没用。以前那么努力地想要当个好儿子,可自个娘却是不顾一屑,丝毫不把自个的孝顺看在眼里。现在他不想当那样一个没有尊严的儿子,想好好当一个好父亲,可也没能当好,这让顾大河十分的丧气。

如果自己的腿是好的,至少能到河里捞鱼,不至于让三丫一个姑娘家去河里头抓鱼,还因为这事让王家那小子给占了便宜。虽然这事已经解决了,可顾大河就是认定自家闺女吃了亏,恨不得将王家那小子拎出来毒打一顿才解气儿。

“三丫头,以后甭到河里头抓鱼了!这水凉不说,还挺深的,忒危险了!你姐妹俩要是想吃鱼,等爹这腿好了,天天给你们捞鱼,让你们娘给你们做着吃。”顾大河没忍住叮嘱了一番,也担心哪天三丫又一个不小心让谁谁谁家小子给占了便宜去。

三丫正将最后一颗药丸子装进瓶子里头,听到顾大河的叮嘱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心底下一点也不以为然。

别说现在是春天了,就算是大冬天,自己还不照样去抓鱼!

人要是饿极了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在老屋的时候冬天活一样没少干,可是吃的总是那么的少。有时候自己的跟四丫的合起来也不够一个人吃个半饱,这个时候要咋办?还不是只能到山上找食,或者是到河里头捉鱼?

冬天的时候,有时候山上连草根都挖不着,只有河里的鱼常在。

每次姐妹俩都是饿着肚子,一人抱着一块大石头在河边砸冰,等冰面砸出来一个洞,鱼就会从洞那里冒出来。说实话,冬天的鱼比春天的要好抓许多,就是冬天的时候天太冷,有时候冰洞还没有砸出来,手就已经冻得僵硬。

“这事等你能行的时候,咱再好好讨论!”显然三丫不屑于对顾大河说谎,也懒得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打从心里头对这个爹就有了九分的失望,期待也就只有那么一分,所以也没奢望这爹能护着自己啥。

在三丫的人生观念里头,不自己去想办法就会饿死!

而这话说得顾大河也无法去辩论或者反驳点什么,作为一个父亲,在自家才十一岁的女儿面前,可谓半点尊严都没有。不是他不想提起一副严父的脸面来对待三丫,只是觉得没那个脸去教训孩子,甚至有种连腰都直不起来的感觉。

回想起来,自己似乎真的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孩子,并且打从心底下认为孩子在孩子他们奶奶的抚养下,一直过得很好很好,所以一直都不曾担心过。

可自打宝哥儿头磕破开始,顾大河就发现一切的一切似乎与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别人家孩子在玩的时候自家孩子在干活;别人家孩子吃得饱饱的整天祸害人的时候,自家孩子正饿着肚子自己四处找吃的;别人家孩子受了委屈找爹娘的时候,自家孩子受了委屈则跟一头狼似的自己舔着自己的伤口……

狼?顾大河心底下一抖,满目惊诧,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可是看着三丫,顾大河却心底微凉,这感觉竟不是错觉。

若是将一小子形容成狼,那不是在说那小子不好,反而说这小子有性格,将来不定是个有出息的。可这个字若是用来形容一个姑娘家,就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了,姑娘家就该是温柔贤淑的,跟狼一样的姑娘谁家敢娶回去?

顾大河刚担忧起三丫的清白来,现在又开始担忧三丫今后的人生大事。大闺女虽然嫁得不好,可大闺女自个是个有本事的,现在日子也过得风生水起的。可二闺女长得最似张氏,一副清秀柔弱的样子,换作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是个贤淑的,可这脾气却是……

至于小闺女还小,顾大河还没啥想法。

老被自家亲爹一会像看野兽,一会像看大家闺秀,一会又像在看……珍宝?如此复杂的眼神看着,三丫忍不住心底下发了毛,冷冷地瞥了一眼顾大河,声音低沉而阴森:“我不管你在想什么,别打我的主意,否则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爹,绝不跟你客气!”

顾大河:“……”

心中再有千千结,也被这一番话给打击得七零八落!

这一心为闺女着想来着,却被闺女当成不怀好意,顾大河伤心了。

四丫呆呆地看了看自家爹又看了看三姐,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痒的胸口,呆头呆脑地往里屋走了回去,然后四脚扒叉地躺在床上,打算睡觉养伤。三丫早就已经习惯看到这样的四丫,倒没觉得有什么,偶而间还有些羡慕其安然。

可顾大河却不习惯,眼见着没办法跟三丫好好说话,就想着跟小女儿沟通一下,可见小女儿呆头呆脑的,顾大河又犯了愁。都说养娃子养娃子,自个家的娃子咋就那么不同呢?一个彪悍得让人不敢靠近,一个精明得让人无端心虚,一个呆呆的看似傻瓜却又不傻,一个……

想起小豆芽,顾大河泪盈满眶,幸好小儿子是个正常的。

“爹娘,虽然大姐家离咱家挺近的,不过儿子可能会很少回来,你们俩要好好的,等儿子将来有了成就,一定会回来好好侍奉您俩。”小豆芽一脸认真,如同一个将要出远门的孝子一般,对自个爹娘许下承诺。

顾大河又忍不住泪流满面了,儿子是个好的,却不打算着家了。

张氏虽然有些舍不得,可一想大闺女家离自个家不就几步路而已?也就没有那般的不舍了,而是叮嘱道:“你在你大姐家一定要听话,好好养身体,跟你大姐夫好好念书。娘不求你能出人头地,但希望你能有个好身子,能认识几个字就行了。而且你大姐离咱家也近,咱啥时候想见面都行,不用惦记爹娘。”

话虽是这么说,可大闺女那脾气,能让见着人吗?

夫妻俩心里头都没底!

这天晚上三人躺在炕上聊了许久,那样子就跟真的要出远门好久也见不着人一样。而听得那屋一直说个不停,三丫躺在床上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直到屋安静下来才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微亮,还不怎么看得清楚道路,小豆芽就已经起来。

得知小豆芽这就要回去,张氏难免有些不舍,又好生叮嘱了一番,还亲自将小豆芽送到地才含泪依依不舍地送别。倒不是她不想进顾盼儿的家,而是之前就想进,可是被顾盼儿给瞪出来了。

虽然没有明说,可那表情看着就不待见自己,张氏心里头这么认为。

顾盼儿今天拳练得有些晚,原因是她今天盘头发的时候不小心把一直用着的木簪子给折了。这簪子还是她成亲的时候张氏给她簪上的,虽然不是新的,看起来也不好看,可好歹还是能将就着用一下,自己也用了一个多月。

这一下子没了簪子用,顾盼儿就拿自己的头发有点没办法了。

最后还是顾清看不顺眼,扯了根布条帮顾盼儿把头发给绑了起来,虽然看着有些不伦不类的,可总比披头散发要强一点。虽然顾盼儿在弄不好以后是有想过披着头发的,可这个时代女人要是披散着头发可是一件特别不正常的事情。

可能是今天顾盼儿发型比较奇怪,连小豆芽都盯着看了许久。

安氏一见顾盼儿把头发弄成这样,眼睛立马就含上了泪水,直觉想要把自己头发的发簪取下来给顾盼儿用,不过手刚碰到发簪立马就放了下来,不知想到了什么,抬袖赶紧抹了抹泪水,将顾清扯到一旁不知在嘀咕点啥。

顾清起先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后来看了顾盼儿一眼后又抿唇点了点头。

“噗~!哈哈,黑妇,你是本公子见过的最土的村姑了!”司南一大早起来也看到了顾盼儿的不对,不过他不似别人一样都那么的含蓄,直接就喷笑了出来,就差没有拍着凳子。

很土么?顾盼儿斜了一眼司南,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只摸了一下就放了下来,倒是没有多在意,反正刚绑起来是为了练拳的时候头发不会碍事,哪里会在意它难不难看的。不过现在拳练完了,也是该去洗一下,然后再弄个发型出来好了。

实在不行,扎个马尾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蛇精病!”顾盼儿白了司南一眼以后转身离开。

又是蛇精病,司南很不明白这说的是什么病,总觉得听起来怪怪的,忍不住开口问:“什么是蛇精病?”

顾盼儿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有脑袋:“就是这里有病!”

司南:“……”

大富大贵天天见自家公子被这黑妇给‘作贱’,这一天天忍下来是再也忍不住,劝自家公子道:“公子,要不然咱回去吧?反正这治病的方法也没有多难,咱按着来就是了,况且公子现在的身体不是也好多了吗?”

“你们俩要是待不下去可以直说,本公子一直会成全你们!”司南冷冷地瞥了二人一眼,那眼神看起来有些阴险。

大富大贵立马就缩了缩脖子,关于这事也不提了。

“哪里哪里,这顾家村风景多好,人也挺好,咱在这里待着还是挺习惯的,呵呵。”大富大贵打着哈哈,哪里敢说半句不好啊。

很快大富想起一件事,对司南道:“公子,海子借马那事?”

“海子借马?”司南疑惑:“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的事啊!”大富挠了挠头,也忘了自己有没有跟自家公子提这事,昨天顾大海跟他说这事的时候,他记得自己是打算一回去就跟自家公子说的,可现在突然想起来好像自己没说,可又总觉得自己已经说了,心想自己可能是睡糊涂了。

大富接着道:“昨天午饭后,海子跟奴才提了一下,说是他们家这田忙不过来,要赶不上芒种,想着借公子的马来使使,公子的意思是?”

若单是顾大海的话,看在小三丫的面子上,司南倒是十分乐意借出去。

可这肯定不止是顾大海的意思,这里头那装模作样的老头子的想法必然多一些,想到小三丫亲爹那遭遇,司南打心底不乐意理睬那一家人。

于是司南问:“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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