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可知渔阳最大的弱点?”郭嘉问刘渊道。
“粮草?军队?”刘渊猜测。
“不,”郭嘉摇头道:“这些虽然是弱点,却不是最弱。张举了解渔阳,他认为主公利用完张家就会斩草除根,所以才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勾结异族,进攻渔阳。他心中最想的,是杀死主公,报仇雪恨!”
“主公才是渔阳最弱的环节!主公刚到渔阳,没有根基,只要杀死主公,万事皆休矣。”
见刘渊点头,郭嘉又道:“既如此,何不给他机会?”
典韦一听,顿时怒了,立刻吼道:“好你个小白脸,竟敢让主公去送死,看某家不打死你!”
刘渊连忙拦住典韦,若有所思道:“奉孝是说,让我大张旗鼓,把行踪透露出去?”
“这是其一,”郭嘉摇头晃脑:“为了增加可行姓,主公可派人快马加鞭,回渔阳斩杀张家老小,将其头颅奉上,嘿嘿,到时候,看他张举急是不急?!”
“到时候主公领两千弓弩手、两千长枪兵伪装两万大军堂而皇之驻扎磐奚,那张举定会想方设法让乌桓大军倾全力攻打磐奚,杀死主公;主公就可以让三位将军在路上设下埋伏......!”
“有理!”刘渊哈哈一笑道:“吾有奉孝,高枕无忧矣!”
当下,刘渊遣典韦骑了大黄,快马加鞭,赶回渔阳行事,又让黄昌、颜良各行其事,相互配合,便自领了四千军卒,饱食之后,直奔磐奚。
天亮时分,典韦手提一只大木箱,骑着大黄跑了个来回,到了徐晃军中,细细一问,方知乌桓大军彻夜未动,当即大声叫好,只道主公嘱托的任务可以完成了。
典韦带了三十精锐,悄悄摸到乌桓营外,丢下仍旧鲜血滴滴的木箱,退到树林中就是一阵大骂。
骂那张举是汉歼,是卖国贼,骂他十八代祖宗,骂他断子绝孙。三十来人尽挑最难听,最恶劣的语言,配合着典韦的大嗓门,让整个乌桓军营地五万大军都听了个结实。
张举脸色铁青,几次要请峭王派人灭了典韦,但峭王唯恐有诈,听之任之。不几时,又有兵卒抬上木箱,打开一看,却把个张举当场气昏过去!
悠悠转醒的张举当即嚎啕大哭,口中呼喝着父亲、二弟,以及他尚未成年的儿女,老泪纵横。
峭王在一旁看着,虽然不忍心,却也不好打扰。
“刘渊!刘渊!吾与汝不共戴天!”
张举双眼通红,牙齿咬的嘎嘣响,直直盯着峭王,把个纵横草原的峭王看得是汗毛炸响,冷汗淋漓。
“峭王大人,刘渊就在附近,张举恳请您出兵杀了他,为吾报仇哇!”
说着张举五体投地,呜咽不止。
峭王原本经过昨夜思索,已经决定兵分两路。现下被张举这么一闹,又有些拿不定注意了。想起张举昨曰的话,只要杀死刘渊,便可大功告成,心中不由蠢蠢。
张举见峭王犹豫,心下一咬牙,道:“大人只要杀了刘渊,一切皆休,甚至用不着攻城就能拿下渔阳!到时候渔阳四十万汉人还不任您鱼肉?这可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啊!”
峭王心道也是,当下下定决心,即刻派人探查刘渊踪迹。
半个时辰之后,斥候回报,言道刘渊领两万大军已望磐奚而去。
峭王听了,心中又起了犹疑,道:“确定是两万大军?”
斥候肯定的点点头,道:“从扎营的规模和埋锅造饭的痕迹,可以准确推断。”
“这刘渊怎会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峭王自言自语道。
“大人,此乃正理。”张举在一旁听了,心中鄙视刘渊贪生怕死,忙道:“刘家小儿出身皇室,定是贪生怕死之辈。他手下兵马又远远少于大人,如何能分兵?大人多疑也!”
“不错!”峭王听后笑道:“张大人言之有理。既如此,传我命令,即刻拔营,直扑磐奚,吾要一举击溃刘渊,一战定胜负!”
十里外,徐晃得到消息,忙将之又传给颜良、黄昌,便率领骑军,准备尾随乌桓,随时偷袭搔扰。
颜良、黄昌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立即拿出地图,商量良久,各自嘿嘿冷笑,定了计策。
辰时,刘渊披挂俱全,走在磐奚县矮小破旧的城墙上,四下观察磐奚四周环境。郭嘉并两千军卒业已饱食,正在修养精神体力。
不几时,县令带着临时招募的两千民夫,将滚石、滚木、箭支等等物资搬上城墙,在城外设拒马,挖陷坑。
巳时,刘渊四千军卒各就各位。乌桓大军在十里坡外三十里处,被徐晃搔扰骑射,损失五百人。典韦归磐奚。
午时,乌桓前锋八千骑兵列阵城外。乌桓后军在磐奚五十里外榆林谷被颜良文丑伏击,损失三千人,士气跌。接着又有徐晃骑军搔扰,死五百余人。
未时,乌桓大军四万六千人,陈兵磐奚城外。
峭王脸色铁青的看着前方那矮小破旧的城墙,瞪了张举一眼,道:“不是说渔阳仅有两万兵马么,为何我大军连遭伏击!”
张举干笑两声,道:“峭王安心便是,伏击大军的不过是小股敌军,至多不过五千人,不足为虑,这磐奚县才是大头。”
峭王脸色好看了些许,他抬头,正看见城门大开,一溜百骑,在一个黑甲红披风,骑雄壮巨牛的将领带领下,到了大军一箭之外。
“兀那蛮子,可是乌桓峭王!”刘渊手中长枪一指,睥睨之气势勃然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