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烜坐在他的臂弯中,得意地道:“我很快就会长大的,然后长得高高的,比皇伯父还高,到时候我要帮皇伯父打蛮子个落花流水,为皇伯父镇守边境,解皇伯父之忧!让那群蛮子再也不能侵扰我大夏边境!”
文德帝听到他这翻童言童语,心情大好,忍不住笑起来,用大手盖住小孩的脑袋,脸上满含笑意地道:“那朕等着!”
看到这一幕,三公主差点没气歪嘴,五皇子心里也颇为嫉妒,不过到底还记得母妃和三皇子的叮嘱,不可与卫烜起冲突。而郑贵妃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皇帝宠卫烜于他们这一脉也是好事的,唯有皇后像个木头一般,根本没什么反应。
这时,坐在上首位置的太后出声了:“皇上怎么过来了?还带着三公主和五皇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太后也看到三公主红通通的眼眶,看起来像是受了委屈。
文德帝仿佛这才想起过来的目的,他将卫烜放下,坐到太后下首位置,然后将小男孩拉过来,佯装严厉道:“听宫人说,你先前绊倒了曦儿和炂儿,害得他们摔了,可有这事?”
卫烜很淡定地瞟了眼三公主和五皇子,那眼神让两个小孩莫名地有些不敢直视,不过三公主输人不输阵,狠瞪了回去。她这一辈子,讨厌死卫烜了,以板倒卫烜为已任。
“皇伯父,这可不关我的事情,是他们跑得太快,都不看路,我就站在那儿,他们自个冲过来就被绊倒了,五哥还踩得我脚疼呢。”他委屈地告状。
五皇子再好的教养也要被这种颠倒黑白的话气得吐血,一张圆乎乎的脸蛋憋得通红,又气又怒,再也无法维持平静,瞪向卫烜。
“你胡说!”三公主跳了起来,“分明是你伸腿绊倒了五哥,害得我也摔倒。父皇……”三公主又可怜巴巴地看向皇帝。
可惜,文德帝没有看她,而是拍拍卫烜的脑袋,斥道:“你见到他们过来,怎地不离远一点?还有你们也是,你们是哥哥姐姐,应该让着弟弟,烜儿比你们还小呢。”
皇帝这和稀泥的话听得三公主委屈得又想哭了,郑贵妃怕女儿闹起来让皇帝不喜,忙过去拉住两个孩子,对皇帝福了福身陪笑道:“皇上说得是,他们年纪还小,正是贪玩的时候,摔摔打打是难免的。而且他们姐弟平时感情好,时常玩在一起有时候也闹了点儿,曦儿又爱哭,反应是大了点,却不碍事的。”
有郑贵妃这通情达理的话,文德帝满意地看了她一眼,郑贵妃马上回了一个贤妻良母般体谅又温柔的笑容。
“皇上,贵妃说得是,不过是小孩子贪玩罢了,也不需要如此在意,他们在一起打打吵吵的事情可多了,也没见哪次出什么事儿。”皇后在旁附和道,虽然见郑贵妃吃瘪很乐意,可是看到皇帝和郑贵妃眉来眼去的,心里又有些不舒服。
皇后这话有点儿马后炮的意思,让人根本提不起兴致来,文德帝面上也是淡淡的。皇后性情木讷,不及郑贵妃的小意讨巧,虽然育有太子及大公主,可是依然不得宠,空有个中宫皇后的名头。
因着太后偏袒、文德帝护着,卫烜绊倒三公主和五皇子之事就这么揭过了,后宫的人听罢撇了撇嘴,根本不意外。卫烜没少和皇子们打架,最后都是皇子受罚,他反而被太后护着在宫里喝甜汤,就算是受宠的三公主,和卫烜对干起来,也从来没讨好过,习惯这种事情了。
文德帝在太后宫里略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太后虽然想和皇帝说一下卫烜与寿安郡主的婚约,可是见皇后、郑贵妃等人在,便又不乐意了。而且她心里其实也不想承认这桩婚约,只想着找个什么机会解除了才好,所以这桩婚约暂时越少人知晓越好。
皇后见没什么事情,便也跟着告辞离开,最后是郑贵妃带着一双儿女离开。
三公主被母妃扯着离开时,依然忍不住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卫烜,却不想卫烜也望了过来,那双眼睛森冷诡谲,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免生出几许怯意。
卫烜望着三公主等人离开,心里又有些扭曲。
上辈子,阿菀可以说是间接被三公主和五皇子这些贱人害死的,他们虽然未直接出手,却暗示了下面的人,让他如何不恨不怨?虽然上辈子他也整倒了那些人为阿菀报了仇,可是天人永隔永远是最痛苦的事,这些人怎会知晓他的痛苦?
既然他都这么痛苦了,这些害了阿菀的人怎么能让他们快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