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要得那么绝,你的身份现在可不只是忍者而已,心台词长了又咬到舌头了喔。”方言笑着摸了摸对方的脑袋,这动作几天下来已经成为习惯了,舒不舒服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方言发现只要自己一碰到五右卫门的脑袋,对方就会立即哑火,乖乖听话。
不过让人有些意外的是,五右卫门这次不仅没有乖乖听话,而是一脸严肃和认真的反驳了。
“方言大人,您现在在战国被称作挟持今川家家主的幕后主使,想要取你脑袋的人可是数不胜数,如果不是我正好在,您今天就回不来了,请您要有自觉。”
看来这招只有在两个人的情况下才有用,方言虽然借此更新了下自己的情报,眼睛却十分不满的眯了起来,道:“归蝶,上去牵住她的手。”
“诶…我知道了。”斋藤归蝶愣了下,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自己那么做,可出自性情,她还是乖乖的听从对方的指示,让两只陌生的手就这么缠在了一起,但在那一霎,两只萝莉的眼神都变了。
两只手紧握,一直柔弱无骨,细白软绵,充斥着少女理应拥有的触感,另一只手却被老茧填充,如同年迈的挖矿老汉,这是两位年龄相仿的女生却拥有的完全不同人生的最有力证明。
虽然五右卫门双手都穿着特殊的网丝手套,让人无法切确察觉,但自己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手,因为自身的自卑而去躲闪的动作也被方言察觉得一清二楚。
而斋藤归蝶之所以有哦写激动,是因为五右卫门还是她第一个牵过手的近龄女性,也是第一个亲身接触的忍者。
“五右卫门你一直害怕和芥蒂的,就是这个东西吗?”方言略显心疼的摇了摇头,叹息道。
每个忍者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去和苦难,否则忍者这个职业根本不能成立,因为这本来就是个令人痛苦的职业,这也是为什么五右卫门一直对自己抱有最后一份芥蒂的根本原因,那就是主仆关系,这足以追溯到奴隶时代遗留下来的契约比那些所谓的封印更为可怕,那是上在精神与心理上的枷锁。
不仅是方言,就连织田家的家老们也发现了这一问题,也察觉到了方言真正想要赏赐给对方的礼物,陷入沉默在其旁观的同时,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才不是——”五右卫门慌忙的摇着头,面无表情的低声否认着,也不管斋藤归蝶诧异的表情和身份,连忙将手抽开,在这期间视线也本能般瞥开了,心虚的她根本不敢去和方言对视,也没有和如此耀眼的归蝶对视,明明今早上还盯得那么来劲。
“不是自卑吗,那是什么?”方言双手按住了对方柔弱的肩膀,不依不饶的问道。
“不,这不是什么值得自卑的事情。”
五右卫门犹豫片刻,脑袋不停的摇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下一刻,竟不再躲避方言,表情充满了坚毅之色,冷脸倔强道:“因为这就是现实,有时间去自卑,还不如多锻炼下自己,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方言氏,我希望我能一直像今天这样,保护着方言氏,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更何况,自卑什么的,从来没有过,我已经比世上绝大多数的忍者都要幸运,请方言大人。”
方言神色微凝,沉声道:“原来如此,五右卫门是这么看待自己,五右卫门不想为自己多考虑一下吗?”
“不想,我从懂事的时候我就是义盗,这种信念会让方言氏困扰吗?”五右卫门耿直的答复道,那执拗的表情已经做好被喷得狗血淋头的准备,最重要的是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她先身为忍者,后才是家臣,这是她的职业操守和道德,这永远都不会改变。
而且方言又替她完成了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也就是解放川并众,让他们成为名副其实的义士,她已经打从心底感激方言,并有付出自己的一生为代价,穷其一生好好守护对方的心理准备了。
但让五右卫门意外的是,方言突然笑了,并且十分高兴的继续悠悠摸着自己的脑袋道:“虽然困扰会有,但我觉得,这才是五右卫门可爱的地方。”
“什么,可爱?!就算你再怎么夸我,我也不会赞同你的观。”五右卫门刚刚冰冷的眸子顿时软了下来,可吞了口唾沫,又瞪了起来,似乎想吓退对方。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瞪起眼睛让表情更加人性化和丰富的五右卫门,既连一旁的斋藤归蝶都有些赞叹,为什么方言哥哥身边的幼女都那么可爱,让人有种抱在怀中揉捏一番欲罢不能的感想法。
“不,这可不是什么夸奖,五右卫门是真的很可爱,就算你想否认也不行,不然为什么川并众会那么忠诚的追随你的步伐呢?”方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五右卫门在想什么,就像我知道斋藤道三那老头子在想什么一样。虽然五右卫门你和我都有这种心理准备,单如果一直顾虑旁人的目光和主流思想,一直不出来,而是选择不停的些撑场面,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就会因为这层芥蒂而止步不前,五右卫门认为我得对吗?”
五右卫门目光闪烁了一下,突然陷入了沉默,然而身体里面,却有什么东西突然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