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颂这才答应,择日不如撞日,三人立即商量起细节,众弟子神色恭敬,坐在各自师傅身边,唯独青鸟一会跑到门口,一会跑到窗边,朝阴影里张望。
青颂道:“青鸟,没见诸位师兄都好好坐着么?你安静一些。”
古掌门笑道:“青鸟这丫头性子洒脱,我喜欢得很。”
杨掌门道:“丫头,你在找什么?”
青鸟道:“我找路。”
青颂道:“骓贤侄不是走了么?”
古掌门道:“刚刚那子么?那子口若悬河,侃侃而谈,我还道是个英雄好汉。没想到完就跑,一骨气都没有!”
杨掌门道:“识时务为俊杰,他敢那番话,已经很了不得。”
“他怎会走?他不会走的。”青鸟遍寻不到,一跺脚道,“你到底藏在哪里?快出来!”
骓路从房内大梁上翻下。
何止是青鸟,在场所有人全数惊呆,青颂道:“骓贤侄,你何时藏在梁上?”
骓路道:“各位大师见笑。在下出门拐了个弯,便又折返而回,潜伏在大梁之上,若是动起手来,便充当尖刀先锋,取了王得义的性命。”
古掌门笑道:“好子!好身手!你这是什么术法?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回此处!”
骓路道:“并非术法,粗浅轻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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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得义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街上,一脸暴怒,指着王传晴的鼻子骂道:“都是你这臭子多嘴!”
王传晴大气都不敢出。
橙袍术士取下兜帽,露出一张苍老的脸:“也并不全是少爷的错,你的判断也出现了偏颇。”
王得义道:“先生有何见教。”
老者道:“大树县的术法流派,共有几家?”
王得义道:“自然是五派。”
老者道:“世人都道五派,你身为云霄门掌门,怎么也是五派?县北长寿门、县西轮回门,还有县南县东各处,把这些流派都加起来,大树县共有一十六家流派。”
王得义道:“先生言过了,那些个浮尘细土,也敢自称一派?”
老者头,道:“我来问你。罗颂门青颂,修为如何?”
王得义道:“十年前是蓝袍术士,今天仍是蓝袍,贻笑大方。”
老者道:“罗颂十年,可出过优秀弟子?”
王得义道:“不算今年的两个,全是一帮饭桶!”
老者道:“既然罗颂门中没有优秀弟子,掌门只是区区蓝袍术士,那他怎么有资格和我云霄门并称大树五大流派?”
王得义一愣,竟答不上来。
老者道:“青颂这个人,表面和善,心机恐怕是深不可测。”
王得义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老者道:“如今大道、杨亭站在罗颂门一边,我们难以动手。如果你能劝服隐门与我们联手,那还有一战之力;如果不能,那就励精图治,到传晴当上掌门那时候再吧。”
王得义沉吟片刻,道:“众弟子先回山门。”又对老者道,“请先生随我去一趟隐门。”
王得义与橙袍老者改道而行,来到隐门前,隐门陆掌门竟站在门口。陆掌门见到来人,道:“我知道王掌门要来,特在此恭候。”
王得义道:“陆掌门智谋超群,老夫佩服!”
陆掌门指着门上的牌匾,道:“这中间的字,两位可认识?”
老者道:“是个‘隐’字。”
陆掌门道:“不错。我习术,乃为修道,你们的争端,鄙派没兴趣!寒舍简陋,容不下世间**,两位请回吧。”
王得义还想些什么,老者却拉住了他,摇头道:“陆掌门乃方外之人,我们不该打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