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红袍奇术师匆匆赶来,问明情况之后,对青鸟道:“原来如此,今年竟有如此优秀的人才,我鸟洲大幸。”
青鸟微一额首,奇术师接着道:“在下改命堂东风谷,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台下龙傲天一咂嘴,低声道:“啧,这臭虫。”
台上青鸟并不答话,径直道:“请赐教。”
一片嘘声中,东风谷仍旧斯文有礼:“在下专修防御术法,一般攻击伤不到我,请姑娘尽情施展。”
言罢,一层又一层循次渐进的赤红护盾浮现在半空中,将红袍奇术师围的水泄不通。骓路看着这护盾数量,微微皱眉。
要是他想以手中之剑突破一面护盾,自然是极其容易,但这些护盾各自独立又相互呼应,前后左右护得水泄不通,想要对东风谷造成有效伤害,他不可能做到。
“这是龟甲阵。”龙傲天像是看穿骓路的心思,道,“不要是剑法,就是术法也极难突破。”
青鸟高举双手,划圆而下,两掌在胸口虚合,一个光球便在掌中凝结。光球疾射而去,破坏两面盾牌之后销声匿迹。
现场一下安静了下来,东风谷同样一脸诧异,骓路左右一看,问道:“怎么了?”
龙傲天道:“术法的强弱,最关键的是术法本身,炎爆术与火球术的差距不是技巧能够弥补的。我们罗颂门的术法很弱很弱,好一的是大路货,次一的干脆是已经被淘汰了的。”
骓路了头,明白了过来。
青鸟先前出色的表现,不由得让人期待起她会拿出何种秘术,结果却只是随处可见的弱术法,难免有些美中不足。
青鸟无视众人的议论声,走回座位,骓路起身道:“好了,轮到我了!”
青鸟看着他,道:“你这兴奋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准备好出丑了吗?”
骓路道:“出不出丑,上去了才知道。”
骓路自报家门之后,考官道:“开始吧。”
骓路道:“我没灵气,自然也没操纵一,这第一题我就不考了!”
青鸟在台下看着,轻叹一口气,道:“龙师兄,等会这人想要坐我边上,麻烦你把他踢走。”
龙傲天道:“放心,我也丢不起这人。”
考官一愣,怒道:“奇术试岂是你戏耍玩闹之处!来人,把他给我叉出去!”
骓路朗声道:“在下持剑而来,只为证明剑道并非末流之技,请东风谷前辈再度施展龟甲阵术,我愿凭手中剑破之!”
另一考官道:“骓路少侠,剑道处于何位,并非我们一言能蔽之,也决非你一剑能撼之。这场比试,我看不必要。”
骓路拔剑出鞘,面对东风谷,道:“请赐教!”
少年的眼瞳闪着光,那是他的意志所在。
东风谷并没有无视发自少年内心的滚滚而来的气势,也没有忽略只有少年的身体才能迸出的不屈风采,笑道:“既然如此,就当是中场休息,我来陪骓路少侠玩闹一场吧。”
龟甲阵术再次施展,赤红的圆盾在东风谷身周缓缓横移,东风谷道:“这样如何?”
骓路道:“还不够!”
东风谷手捏剑诀,赤红盾一面面的在他面前堆叠,两人中间出现了厚达一丈的半透明的赤红盾墙:“这样如何!”
“甚好!”
骓路当胸竖剑,轻闭双目,摒除六识,凝神静心。
一剑破除龟甲阵术,有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不论是围观百姓不带好意的指,还是应试生轻蔑的表情,抑或是考官们心不在焉的神情,都明了这。
术法高贵,剑道低贱。这是定论。
“龟甲阵术比我想象的更强。”青鸟看着台上的骓路,道,“我本以为至少能破三面盾,可一面之后就感到无力。”
“更何况,施展者是红袍奇术师,骓兄怎么会……”龙傲天道。
“但是。”少女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应谁的心境,“他,或许能行。”
秘剑苍天·残杀式,众生皆有罪。
贪婪为罪、**为罪、暴食为罪、嫉妒为罪、懒惰为罪、傲慢为罪,暴怒为罪。
众生生而有罪,有罪则当诛杀。
骓路睁开双眼,眼里再无一丝清明,有的只有嗜虐和残暴,青色的长剑上附着了一丝若隐若现的黑色魔气,他一手握剑,一手扶刃,朗声念道:
“伏于极深之渊之罪孽者、世间万恶之集大成者、背伦之反叛者,在此与虚善伪义宣战!”他高高跃起,一剑挥下,“斩!”
三尺青锋与赤红盾墙撞击在一起,在震耳欲聋的声响传来之前,狂躁的冲击波率先掀翻在场众人。
盾墙如脆纸,“呼”的一声化作红芒,打着卷消散在空气中。
剑气余势未减,在翻飞的尘土中,东风谷无力支撑,一口鲜血吐出,不可置信的看着骓路。
骓路衣衫不乱,收剑而立,双手抱拳,在万众瞩目、万籁寂静中,道:“承让!”
…………
…………
奇术试考生众多,结果第二天正午才出。
与来时不同,青鸟和骓路心情平静,龙傲天却苦着一张脸。骓路有心安慰几句,无奈自己什么都不懂,也就按捺不。
掌柜见到三人回来,道:“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