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广尚失踪,巫马夕也不联络,这两个人到底搞什么鬼?”宁薇正在客厅抱怨。
如意听得心中一叹,快步来到客厅,道:“薇薇姐,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你身子这么弱,不用休息吗?”宁薇侧着头看着她,满脸奇怪的笑容。
“有个地方想去看一下。”如意声音轻弱,眉间有一丝愁意。
“好。”宁薇没有再调笑她,“叫上范师叔,免得路上出什么麻烦。”
于是一行四人又上了白驼辇,向着下蛮城外驶去,直到下午一点,四人才到达了地图上所说的通罗镇,找到了那座有些破败的境祖庙。
“这好像也没什么嘛?”宁薇有些纳闷,“一座破庙,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如意没有回答,静静地站在一堵墙壁前边。
在那堵墙壁上,刻画着几根错落的线条,像是一个简单的意境小结构,但是绘制者只画了六视图中的一个主视图,让这个结构变得很抽象,根本无法解读。
如意对着这个小结构,突然怔怔地落下泪来。
三年前的西曲城,两人第三次见面时,巫马夕向如意请教木棉传香的牵引问题,随后如意也向巫马夕画了一个错误的小结构。如今出现在这墙上的,就是当年的那个错误小结构。
经过简单的分析,如意发现,那个结构的波动正好指向境祖塑像的头颅。
她想了片刻,径直跳上了祭台,来到塑像旁边仔细观察,很快发现,在塑像的脑后有一块新补的痕迹。如意取出匕首,将那块新补的泥块挖了下来,就见在下边出现了一枚象戒,在戒面正zhong yang,刻画着一个古朴的“隐”字。
在同一时间的离泽中心,一缕波动突然拔动了巫马夕的心弦:如意来了!
……
西殿雀跃阁,穆长老不在,子玉正埋首资料之中,企图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西南秘谍的调查结果已经送回来了,有一个很奇怪的发现,这个丰元章在西曲城之前的经历是一片空白,西南秘谍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使尽了手段,却根本找不到其出身来历。
这人,像是凭空从石缝之中蹦出来的一般。
依据现有资料来看,此人聪明机敏,智勇俱足,按照行事风格来看,他不像是一个嗜杀暴虐的人,也不像是喜好弄险的人。冲进大形殿为台隐报仇,就已经偏于冒失了,在报仇之后,此人仍然不依不饶,甘冒奇险地跟大形殿纠缠,这与资料显示的信息极不相符。
子玉觉得,在对方心中,可能还有些奇怪的秘密不曾被自己发现。
“子玉,事情进展如何?”蒙默辰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子玉听到声音,连忙站了起来,对着蒙默辰行礼道:“弟子靳子玉,拜见殿君。”
蒙默辰似慢实快地行了过来,道:“不必多礼,小紫头七刚过,缉凶的进展如何了?”
“凶手正在离泽一带,咱们的人手正在呈环状接近,预计在几天之内就能将他的活动空间挤占。”靳子玉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关于此人的资料不多,很难分析对方将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手段。所以这次围剿,情况不是很乐观,也许只能达到逼迫的效果。”
“嗯!”蒙默辰点了点头,取出一叠资料递给靳子玉,“你看看这些资料如何?”
靳子玉接过来之后立即开始翻看,只见资料第一页上就写着:巫马夕,职业赶尸人,籍贯不明,身世不明。曾杀死丰元章,并冒充其人接近台隐,后身份暴露……
资料一字字、一句句,将这个巫马夕的来历、xing情、言行谈吐、意境水平,都说得清清楚楚。靳子玉面无表情地翻阅,眼中却似有淡淡火光在闪动。
靳子玉抬起头来问道:“殿君,这份资料从何而来?”
蒙默辰道:“昨天凌晨,有个烂赌鬼跑去东郭城的悬赏处,说他叫广尚,与凶手熟识,想用凶手的资料换取赌本,这份资料就是由此人提供。怎么样,有帮助吗?”
“非常详实,帮助极大。”
“那就好,此人已被押来本殿,你若是对资料有任何不明,可立即提审他。”
“弟子明白。”靳子玉的声音中透出股自信。
蒙默辰又勉励了一番,随即退了出去。
靳子玉立即又埋首在资料之中,仔细研究起来。
大约两个小时过后,穆长老出现在了雀跃阁,向靳子玉问道:“子玉,进展如何了?”
靳子玉从纸上抬起头来,若有思所,拿笔在资料上边画了一段红se的下划线,在红线之上,是这样一段文字:听闻如意移情之后,此人xing情大变,变成了禽兽,勾引了温姑娘……
靳子玉目光锐利地盯着这行字:“此人的意识深处,也许潜藏着一丝自暴自弃的自毁倾向。”
“什么?”穆长老莫名其妙地看着靳子玉。
“正好衡如意也来了西北,那就让我做个局,帮你将这种倾向放大,大到让你承受不起!”<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