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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境士二阶一路强冲上九阶,用时还不到一年,这种修炼速度,纵使是在整个大陆上,肯定也是出类拔萃的。巫马夕感受了一下自己灵力涌动,浩荡澎湃,比起七阶时候不知强了多少倍。
随手编织了一个赶尸咒,感觉cao控得更加自如,飞龙双翼轻扇,便如台风过境一般。
对岸的篝火已经熄灭了。巫马夕估计,那人应当是循着河流往上游走了。他骑上飞龙,朝着上游一路搜寻。
由于上次遇到怪兽的惊险,巫马夕不敢再飞行在河流的上方,而是在河岸上空贴地飞行。
飞了不到一个小时,远远地便看到了河对岸的灯光,正在缓慢地向前移动。巫马夕下了飞龙,跟着灯光一路步行,顺便取出《意境解析规》的玉扣来学习。
照明箓的光线转化成紫se,微光前行。紫se的光线传得近,再加上光线微弱,大河宽阔,不会被对岸发现。
一路走了大约三个小时,巫马夕洞壁上发现一个箭头。下边写着几个古老的篆字:路漫漫,且徐行,逢路走,遇水停。
从刻痕来看,应当是很古老了,估计至少有千百年的历史。
也就是说,千百年前,在这条路上,也曾经有前辈摸黑前行,看他留在下边的几句话,倒有点周三泰装神棍的味道。
这个箭头是指着上游的方向,正跟巫马夕的方向一致。巫马夕顺着河流一路行走,在跟踪敌人以及学习意境之时,也开始寻找这些前辈留下的痕迹。
五六个小时之后,又一枚箭头出现在视野之中,下边刻着一个奇怪的符纹,符纹下边是几个篆字:水土互济,大吉,此处宜宿营。
字迹与先前那位前辈相似,应当是同一人。
从内容看,这应当是占乩之类的东西。
自古以来,占乩学便以神秘著称,探前因知后果。台隐曾说,这门学科渊深浩大,是极为了不起的一门学科。可惜的是,大陆上流蹿着的占乩士,大多都是像周三泰那样的老骗子,让这门学科渐渐沦为了笑柄。
巫马夕不知道这位前辈的占乩学水平如何,但是对岸的灯光仍在前行,他也不可能停在此处,将石壁上的符纹临摹下来,继续跟着灯光前进。
大约又行了两个小时,对岸的灯光终于停了下来,不多久,便生起来一堆火光,看来对方是准备宿营了。在这处地穴之中,不可能寻找到柴木,对方应该是用意境或者符箓生火了。
巫马夕也停了下来,吃了些东西,沉入神定开始检查自己的意珠。
在意识虚空之中,意珠剔透,se泽明亮却又柔和,很明显,这颗意珠应当是极为纯净的了,这次的修炼并没有为意珠带来任何的伤害。巫马夕将意识继续沉入,终于在意珠的中心,发现了原先留下的暗伤,宛如疤痕一般。
巫马夕尝试编织夏夜萤语,声音振荡着意珠,却根本无法达到意珠内部,那些伤痕更是丝毫不为声音所动。
看来,自己意珠的暗伤是彻底种下了。
巫马夕颓然退出神定,坐了片刻之后,不服任何丹药再次沉入神定,进行了三个小时的温养式修炼。昨天的跃升过于剧烈,温养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二天,跟随着对岸灯光,旅程继续进行。对于赤漠,那是不死不休,就算没有看到灯光,巫马夕也会回头去搜寻赤漠,这次偶遇,虽然暂时没有制敌的手段,也是紧咬不放。
在第四个小时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位前辈的箭头与留言:大河转角六点五度,前路不吉。然余某已无退路,只能前行。
大河转角度,这点巫马夕也清楚地计算出来了,只不过要将这个转角与吉凶联系在一起,巫马夕却没有这般本事。
他心坚如铁,并不为这些话所动,继续前行。
事实很快便证明那位余前辈的推测是正确的。大约向前走了两个多小时,河岸突然收窄,两旁的洞壁直接与河水接壤,再也没有了步行前进的可能了。对于步行者来说,确实不吉。
略为搜寻,便看到了那位前辈留在此处的痕迹,这次没有箭头,只有几行文字深深刻在岩壁的根部:迷失十六载,兜转千百回。前路水兽相阻,余亢角腿疲心竭难为路,以身付洪流,盼千百年后,能有一截枯骨得见天光。
笔划迷茫疲惫,旅者无路的心态尽显,毫无疑问,这是遗言!
这位余亢角前辈居然在这地底迷失了十六年。巫马夕有些感慨,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黑暗之中迷失多久。余亢角最终没能坚持下去,跳入了河水之中,也不知道枯骨随着滚滚洪流到了哪里。而自己是否能够找到出路呢?
在遗言下方,刻着十六枚风格奇特的符纹,用笔古拙,宛如天地自然生成一般,前边曾经看过的那枚水土互济的符纹也在其中,只不过雕刻得更加复杂了。
这些符纹是什么东西呢?
这些东西看上去与意境完全无关,但是仔细观察,却似乎蕴藏着至理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