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伯,您别这么说。”郭安妮一摇手,“到底什么事?”
“那我就直说了。”堂伯丢掉烟蒂吐了一口痰,“我老大——就是你大堂哥的小子也高中毕业了。因为成绩不好,没考上大学。现在整天就知道泡网,什么农活都不帮着干。想在城里找工作呢,脏了、重了的干不了,钱少的又不想干。你是不是给他弄个保安之类的活做做?”
郭安妮听着就蹙眉,最后只得说:“好。你过了年让他来。”
“啊,过年啊?”堂伯一愣,“他还想就跟着你们的车走呢。”
“……那就过完元旦,我总得安排一下。”郭安妮愕然之后只得歉意的笑笑,“公司目前没有空着的位置啊。”
“过完元旦就过完元旦。”突然一个女孩冲上来一把搂住堂伯,“外公,等过了元旦我和表哥一起去。我席姨夫早就答应了我去他们服饰公司做个跑跑腿、泡泡茶的秘书助理。”
“什么?秘书助理?”堂伯纳闷,“有这个差事吗?”
郭安妮听后不禁拉下脸。哪有这种位置!这个姐夫,这不是给她出难题吗?自己在服饰公司安插了他的弟妹也就算了,还来给她乱答应这边的亲戚!
看看身后拉着姐姐郭秋莲的舅舅姨娘及郭秋莲为难沉吟的表情,估计也是这类事情。看样子,得为这些亲戚设一堆莫名其妙的位置了!
回博海市的路上,郭秋莲向郭安妮汇报:“姨娘的小儿子和大外甥、大舅舅的孙子、小舅舅的二丫头都想进公司,我没敢答应。不过说了会给你讲,看能不能安排。”
得!把包袱全接过来丢给她了。郭安妮真是无奈。
郭秋莲两口子也在桑塔拉中嘀咕。“看,同一个妈生的姐妹,人家开保时捷、法拉利,你就只有这桑塔拉坐坐。这也就罢了,你那些亲戚哪还把你当老大,明明她郭安妮才是老大!”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郭秋莲一瞪自己的老公,“你就知足,要不是当年走狗屎运娶了我,你能小车开着,副总当着?再说,我们不也是靠着我妹妹吃饭吗?就连这桑塔拉都是我妹妹配的公车!”
“还有,人家本来就是郭家的长女啊。别忘了,我是三岁时,我妈带着嫁过来的。而且我这个爸爸死后,我觉得太苦了,无力供妹妹继续上学,让十四的她和我一样去广东打工。若不是她后来遇到一对好心的夫妇收养了她,供她读书、上大学,会有今天吗?”
“这……”席学文的脸有些挂不住了,讪讪地,“我也不就是这样说说吗?再说,你平时不也暗动手脚,背着你妹妹私设小金库吗?”
郭秋莲一翻白眼:“我不是以前穷怕了吗?加上从去年起的全球金融风暴,有多少中小型公司关门啊?我看经济复苏了就稍稍私藏一点,也是怕万一将来公司……呸呸呸!乌鸦嘴,我们天宇集团会永远辉煌地伫立在博海市的!”
“瞧你,还是那么迷信!”席学文一边换挡加速一边不屑地。
“我就迷信了怎么啦?希望天宇永远辉煌有什么不对?”郭秋莲狠狠地瞪着自己的老公,并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说,这次监督修坟,又落了多少?”
“我的妈呀!”席学文夸张的抱屈大叫,“我在开车呢,你别乱动好不好?再说,就那么几十万要修那么多坟,我还能做什么小动作啊?”
“得了你。”郭秋莲乜视着他,“以前我们在你家乡开个小裁缝店,苦哈哈度日的时候,有时让你买点蔬菜,你还每次要抠个块儿八毛的呢。何况这白花花的六十八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