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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如银纱般铺满大地。微风轻轻扫拂而来,长廊下的娟灯微微摇曳着,灯罩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如鬼魅般飘忽不定。
钟紫苑被人拿黑布蒙住了眼睛,由一个穿着劲装的黑衣男子领着,摸摸索索的行走在长廊中。她目不能视,心中难免忐忑不安。好在没过多久,眼前的黑布就被人给取了下来。
钟紫苑眨眨眼睛,只见面前出现了一所明亮的厢房,门外那宛如门神般的高大人影,不正是段岭嘛!她不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才算彻底的放下心来。
钟紫苑快步上前,她喘了口粗气,还来不及说话,“请进,郭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段岭却抢先对她微一颔首,闪身让到了一边。
钟紫苑定了定神,掀开竹帘走了进去。进到里间,她一眼看到,郭承嗣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床边,盯着床上脸色蜡黄,眼睛紧闭的宋老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钟紫苑见他没有察觉自己的到来,只得轻咳一声。郭承嗣迅速的抬起如鹰般锐利的眼眸,扫了她一眼,然后轻舒一口气,说道:“你来了!”
钟紫苑诧异的听出他的语气中居然带着疲惫,还有一丝懊恼。她不禁担心的问道:“怎么啦,案子有什么不顺吗?”
这回轮到郭承嗣觉得诧异了,他不由把视线投到了面前这个虽然比自己矮了半个头,却随时不忘挺直腰背的人儿身上。
他从她那双琥珀色如猫般的眼眸中,看到了关怀和担心。而且不需自己开口,她总是能在一瞬间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郭承嗣心中不由感到一暖,嘴角终于微微一弯。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
他叹口气,解释道:“宋老板是这个案子中重要的人证,所以不能死。于是我为他找了宫中擅长治疗外伤的太医,开了药方。而且由段岭亲自动手抓药,煎药。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偏偏那碗治伤的良药送到这里,立刻变成了要命的毒药。”
“什么?难道宋老板中了毒?”钟紫苑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呼。
郭承嗣苦笑一声。他迈开长腿。几步走到一旁的桌前,指着依然摆在那里,已经完全散去了热气的一碗黑色药汁。说道:“幸好天气太热,药汁熬好后,被摆在这里晾凉,没有立刻给他灌下去。结果有一只苍蝇沾了些。立刻就一命呜呼。”
钟紫苑仔细瞧那桌面,果然有几只绿豆苍蝇的小尸体散落在药碗的周围。她端起那碗药汁。放在鼻端仔细闻了闻气味,了然的点点头说道:“是鹤顶红,一滴足可毙命。”
她放下药碗,疑惑的轻声问道:“难道你怀疑”她悄悄的指了指外面那个高大的身影。”
郭承嗣却断然摇头说道:“不会。我从未怀疑过他。”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不过我与他终究是外行,可以挡得了明面上的刺杀。却挡不住暗地里的毒杀。为了保住宋老板这些人的性命,防止他们再次被人下毒灭口。只得请你这个内行来助我一臂之力了。”
钟紫苑一听,顿时明白了他未说出口的苦衷。宋老板被关在如此隐蔽的地方,还差点被人给毒杀了,看来这起案子的水很深。郭承嗣吃一堑长一智,如今除了自己人,他谁也不信,所以才会把自己找来帮忙。
钟紫苑见他面露愁容,心中一时不忍,只寻思片刻后便答应了下来。听到她的应承,郭承嗣眼睛猛地一亮,嘴角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钟紫苑见了心情不由也跟着大好。
只是她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经开始逐渐受郭承嗣的影响,见到他不开心,她就会跟着情绪低落。见到他心情愉悦,她就会跟着一起微笑
宋老板的伤势并不是一两天能痊愈的,钟紫苑就在一旁的院子里住了下来,而郭承嗣就住在她的隔壁。
住下来以后,她才知道那日在花船上抓回来的为头几个老板,全都被关在这别苑中。她除了每日为宋老板治疗伤口外,还要负责检查其余几人每日的饮食,就怕有人暗中下毒取了他们的性命。
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次宋老板的药汁被发现下毒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相同的下毒事件。钟紫苑不由暗中嘀咕,难道那些幕后黑手知道了下毒的手段行不通,所以放弃了?不过越是这样风平浪静,她越是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不敢掉以轻心,于是每日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做事,生怕出一点差错。
不过这些天郭承嗣也没有闲着,他每天提审没有受伤的那几人,试图从他们的嘴里撬出幕后之人的身份。可惜他手段用尽,虽然问出了几只小蛀虫,但那隐藏最深的木老,却依然毫无头绪。
很快,五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天黄昏,钟紫苑再次检查完犯人的膳食,并且守着他们进食,确定无恙后,她才回到自己和郭承嗣一起居住的院中。
隔着老远,就可以看见他正端坐在一棵树冠浓翠如盖的大榕树下弹琴。他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的衣袍,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飞快的拨动着,一曲高雅美妙的乐声随风而散。郭承嗣微闭星眸,似乎陶醉在自己的琴音中。
一阵风儿吹过,吹起了他的墨发,吹开了他的外袍。夕阳投下的最后那抹金色阳光,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此刻的他俊美高贵,又翩翩若仙,居然比朱斐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