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衣说过，我是你的补充，你没做好的，我统统要替你做好！”萧浅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来看向后座上的三人，“我不会忘记我的职责，因为你总是记不住，至少我们要保证我们能够活下来，萧离，你不要感情用事了。”

萧红衣，又是这个人，顾凡和顾研心看着对方，不知道说什么好，萧浅的手中已经拿出了一把匕首来，她就这么看着萧离，眼神带着各种丰富的感情，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祈求，好像希望他恢复理智，立刻把顾研心和顾凡赶出去一样。

“浅浅，我有分寸。”萧离开口了，虽然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尽量的淡然，但是稍微细心便能听出其中的挣扎，还有努力，“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看你就不知道。”萧浅不依不饶的说道，眼神冷冽的扫过顾研心和顾凡，“为了这个孩子的一声‘爹地’，你打算将秘密都说出来吗？你要将自己置于这样的危险中吗？萧离，平时你绝不是这样的人，你已经失了分寸了，我必须提醒你。萧红衣……”

“闭嘴。”萧离突然冷冷的喝了一声，动作奇快的一伸手，直接将萧浅的匕首给打落了，夺了过来，他似乎也难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萧浅，你听清楚，我从来不认为我是萧红衣的工具，我从来也没有觉得她说什么，我就要去做什么，如果你要将你自己自贱到工具的地步，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我想说，你别把我拉下去。”

萧浅呆呆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看萧离，表情愕然，好像她根本就没有料到萧离会这么说一样。顾研心和顾凡努力减小自己的呼吸声，希望这两个人不要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也最好能在争执之中，多吐露一些信息。

“那你所做……你对他所做，不就是因为萧红衣吗？”萧浅愣了好一阵，才说出这句话来，“你这苦心经营的八年，不都是萧红衣想让你做的吗？难道你……”

“是我告诉她，单是杀了他，太便宜他了，要让他失去一切，身败名裂，众叛亲离，才是最好的报复。”萧离冷笑一声，“因为我想这么做，我想看看我和他到底谁更厉害，我也憎恨他，我也要对他报仇，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是在听从萧红衣，只不过我和她的目的恰好一致罢了。”

“可……可是……”萧离的话对萧浅的刺激似乎不轻，她现在好像一个不知道自己在何时何地，在做什么的人，不过很快，她又找到了攻击点，“可是，你也不应该对这个女人用这么多的感情，放这么多的心思，还为她受了伤，她该死！”

“为了她受伤我心甘情愿，为她做什么都可以。”萧离轻声笑了笑，然后很坚定的说，“因为我喜欢她，而且我也喜欢我和她的儿子。这么多年，难道你不了解我做事，向来我行我素，我要，我就是要，为什么不可以？”

一阵沉默，虽然顾研心很不想承认自己被感动了，但是事实上，她就是被感动了，他说得那么自然，就像是在说今天星期几一样——他说，他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做，带着那样的霸气和执着，明明一点都不温柔点语气，但却能狠狠的触动着顾研心的心。

“如果我杀了他们，你会怎样？”很久很久之后，萧浅才缓缓的说了这句话，那么认真的看着萧离的表情，“你会杀了我，还是放过我？”

“我不知道。”萧离摇摇头，没有任何隐瞒，他说，“但是，我会伤心难过一辈子，而且永远不会原谅你，这是你想要的吗？在你说，为了保护我，让我继续做萧红衣的工具之下？”

“很好。”萧浅突然笑了，带着几丝绝望，“很好，萧离，你赢了。”

“我想赢的只有一个人，你知道。”萧离慢慢的说，然后皱着眉头，又继续说道，“浅浅，不要再听从萧红衣的话了，你稍微有点儿自己的判断力好吗？她已经疯了，她什么都不认，她只认识仇恨两个字而已，除了这个，她的心中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仇恨，呵呵。”萧浅转过身去，看着前面的玻璃窗，“萧离，告诉我实话，你恨萧红衣吗？”

“恨不恨她？”萧离的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迟疑，顿了好久才说道，“恨，曾经很恨很恨。不过后来我不恨了，因为她连让我恨的资格都没有，我只是将她当成一个陌路人罢了，没有什么恨与不恨的，最多，和她算是有着共同目的的人。”

“她知道了会伤心的。”萧浅轻轻的说了这句话。

“她会伤心？她还有心吗？”萧离冷笑一声，看了看顾凡和顾研心，叹了一口气，还是让他们听到了这么多，接下来他肯定要面对他们的审问了，“浅浅，我想说的就是这些，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理解，但是我不想破坏我和你这么多年来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