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凡看上去很不满意顾研心的这个回答，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想来也是考虑到她的伤口还没有好，所以就忍着不说，在萧离刚刚的位置坐了下来，握住了顾研心的手。

“妈咪，还痛不痛？”顾凡轻声问道，声音柔柔的，眼睛还有些红，“医生说，你中枪了，取子弹用了好大的功夫呢。”

“不痛了。”顾研心笑眯眯的说道，“凡凡是不是一直没有休息？妈咪说过，小孩子不允许熬夜的，你不听话，妈咪会惩罚你的。”

“妈咪你还食言了呢。”顾凡慢悠悠的说，“你说过不会受伤的，你说过你会一直好好的，现在你受伤了，你没做到，凡凡也不要做到，要是妈咪没有了，凡凡怎么办。”

“还有你爹地。”顾研心脱口而出，说出之后就后悔了，所以她是在说萧离吗？所以她在无意识中已经承认了萧离的地位了吗？不要，总觉得不是这么轻易的就承认的，于是连忙补充道，“妈咪怎么会没有，妈咪会一直陪着你，一直在你身边的。”

“妈咪，你和爹地……到底怎么了？”顾凡好奇的问道，小声的说，“墨言叔叔没有说你和……的事情，妈咪可以告诉我吗？就当做凡凡担心了两天的补偿好不好？”

“就是……那么回事儿。”顾研心也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说这个事情，倒不是要可以瞒着儿子，而是不好意思说，其实严格来说，这也是她第一次谈恋爱，她没有经验。

“我刚刚看到了。”顾凡倒是一脸坦然，又带着几分好奇，“我看到你们接吻了，妈咪，这是你和他相互喜欢的标志吗？”

“我不知道。”顾研心说道，叹口气，“在金飞龙那里，他为了救我来了，为了我被人揍，甚至他背后那一刀也是为了我挨的。”

“嗯，然后你小腹那一枪是为了他中的。”顾凡了然的点头，“墨言叔叔说的，这样算来你和……恩……他也扯平了是不是？”

“扯平？”这个词让顾研心笑了，想了想说道，“只怕从此是扯不清楚了才对……别问妈咪这个问题，妈咪没有经验，只能慢慢摸索，但是经历过这一次，我不能如同以前那样一直回避他了。有些说不清楚的……”

“情！”顾凡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道，“我知道的。”

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不过顾研心反驳，他说知道就知道吧，转过了话头问道：“现在的情况如何了？已经稳定了下来没？警察有没有追究？还有对外怎么解释的？”

“一天一夜没这么快稳定下来，不过妈咪放心，有我在，墨言叔叔也好，还是……他也好，都不会有事的。”顾凡很有把握的说，“对于金飞龙的事情，说了是内讧中被杀死的，而你被抓走是事实，金飞龙以此要挟……他过去也是事实，你们都是受害者，警方不会多问你们。”

这倒也是，开始按照实情说，后来就是内讧，他们都是被误伤，看来那个金丝眼镜也按照约定好的，控制了局面，让这个说辞成了真的，顾研心想着，那么他们应该做到的呢，她便问道：“公司呢……”

“这个还不急。”顾凡说道，小手轻轻拍了拍顾研心，“妈咪放心养伤就是，一切都有我，还有……他呢，妈咪对我妈妈还不相信吗？”

“别一直那么别扭的喊他了，我知道你想叫他什么。”顾研心轻轻笑了笑，“妈咪说过，这件事情你自己做决定，妈咪不干涉的。实情你也都知道的，妈咪也没有任何隐瞒了，我知道，你是喜欢他的。”

“他强大，能力过人，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对妈咪很好，为了妈咪可以不要命了，所以，他已经有资格了。”顾凡说道，小脸上都是认真，“但是，我需要妈咪也承认，我要等到妈咪确定了和他关系的那一天。”

顾研心没有说话，单是因为有这么个儿子，她就应该好好的感谢萧离了，甚至连带金飞龙她都感谢上了，如果不是那一次的意外，她根本就不可能有顾凡，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活着。

也许她已经死了，也许她彻底堕落了，也许她接受了萧离，也许她早就不顾一切的回来报仇了，一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