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白胡子爷爷说他也是神仙,你们也是神仙,他一定跟你们住在一起是不是,一会四位姐姐一定要告诉白胡子爷爷,小云儿来看他了。”秦韵这时,突然双手一拍,双眼圆睁,很是兴奋地道。
霜儿这时很想给自己一巴掌,干嘛要提神仙呀,虽然他们白莲教也有修仙的法门,可那些只有教主护法们会,她们这些小小的侍婢可什么都不会呀。
还有,这个怪怪的秦姑娘口中的白胡子爷爷又指的是谁?莫非是住在后山崖的那位教中供奉,据说对方是宋人,到现在已经活了将近两百岁了。
当一群人在行走时,开始说话,那注意力就被分散了许多,相应的行走的速度就慢了许多,这样有利于秦韵观察周围的情况,以及默记路径,所以,她才不断用这些白痴话来干扰这几个侍婢的注意力。
进了这山谷之后,有一条小路,路两边都挂着莲花灯笼,灯笼的尽头,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院落,外表看起来都很平淡无奇,就像一个隐世的村庄,可如果站在高处的山崖往下看,被山上的云雾缭绕着,就算站在对面的山头,也什么都看不到。
这里的确隐蔽,难怪锦衣卫都查不到这里来。
可是自己却轻而易举地进到了这里,她不仅没觉得有多庆幸,反而警惕心更强了。
只有将对手完全不放在眼中,对方才会如此无所顾忌。其实,她身上真的没有什么传说中的内功存在,人总是会忽略一个看起来没有丝毫武力的人。
四名侍婢的确很热情招待了她,竟然将她和那位大师兄安置在了同一个院落。
这等事情放在现代,实在啥都不算,可放在这时代,就看出,她们根本就不会考虑她的尊严与意愿的,她根本就没有丝毫选择权。
等安置好了之后,对方才好心地告诉她,这是那个大师兄吩咐的。
“不要呀,你们不要走呀,那个鸟人一定会在半夜跑进我房中对我先歼后杀的。”秦韵在四位侍婢准备离开时,伸手拉着霜儿的胳膊死活不放手。
“秦姑娘,大师兄不会看上你的,你就放心吧。”另外一位侍婢实在忍无可忍道。她现在发现这个秦姑娘应该是脑子有问题,这教中有多少女人想得到大师兄的垂青,都徒劳无功,偏偏这个村姑,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想法,还不知羞耻地说出来。
“那是你喜欢他,才给他说好话。”秦韵闻言,仍没有放手,很是不屑地道。
“你——再胡言乱语,我就先杀了你。”这名侍婢觉得自己都快疯了,跟一个傻子说话的难度太具有挑战性了,她有些承受不住了。当下一把抽出腰间的宝剑抵在了秦韵的脖子上。
“你别乱动呀,会真的把我的脑袋割掉的,来人呀,鸟人,救命呀,要先杀后歼了。”秦韵这个时候,身子向后一躲,很巧妙地将霜儿的身子送上前,自己开始大声呼救起来。
她这一喊,那鸟人大师兄还没出现,那侍婢的脸色就变了。看起来是真的很惧怕那个鸟人大师兄。
“雨儿,还不快将剑收起来。”那个霜儿明显是四个侍婢的头,这时满脸寒霜地对那位持剑的侍婢呵斥道。
“霜儿姐。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叫雨儿的侍婢闻言,面色惨白的收回了剑,怔怔地立在当场。
“秦姑娘,求求你别叫了,让右护法知道,她会没命的。”另外一名略显娇小的侍婢向秦韵求情道。
“不对呀,你们神仙怎么能够杀人呢?”秦韵又开始丢出自己的神仙论来,这样一打岔,房间内紧张的气氛顿时化解了许多。
“算了,我想见白胡子爷爷,你们快去帮我找他,告诉他,我来看他了。”秦韵手一挥,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戏演到一定程度,就过犹不及了。
“那我去给姑娘准备洗澡水。”那名叫雨儿的侍婢闻言,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忙道。
“不用了,不用了,这多不好意思呀!”秦韵闻言,挥挥手,装作羞涩道。
心中则暗暗戒备,难道对方发现了自己易容的破绽,才要让自己洗澡?还是自己多想了?
但如果不洗的话,是不是更引人怀疑呢?
这四个侍婢的服务态度那真不是盖的,一刻钟后,盛满温水的浴桶就被抬到了她现在住的房间。
在这四人离去之后,她不确定这房间内是否有监视的东西存在,当下装作一个好奇的土包子,在屋子里东摸摸,西看看,倒没发现什么异常,反正这时代的科学技术决定了所有的监视手段都是最初级的。
也没有什么别的异常的东西,她才转进屏风,小心翼翼地打算再不损害伪装的前提下,洗个澡,现在这幅身子,爬个山,也累的半死,全身肌肉酸痛呀。
住在这里有利也有弊,好的一面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对,是近水楼台可能先得药,方便她执行最终的目的,而且这里是白莲教右护法大师兄的院子,普通人想必也不敢随意踏入这院子,让她的行动多了几分自由性。
可坏的一面,也很明显,与一个相当危险的男人为邻,怎么都是一件考验心脏的事情。
将半截身子泡在浴桶中,她思考的表情美艳中带着几许深沉。
“扣扣!”就在这时,靠近浴桶不远的窗户传来叩击的声音。
她的神经一下子都紧绷起来了。
还不等她做出其他反应,门就堂而皇之地从外边被推开了。那只怪鸟,直接从屏风上面飞过,到了屏风后,与她大眼瞪小眼。
“出去。”就算一只鸟,也不能白看美女呀。
“它晚上不来看你,睡不着,我就带它来看看你。”屏风外边响起一个已经有继续熟悉的声音。
除了那个鸟人还有谁,她早知道,对方不会把世俗礼仪放在眼中,可这么堂而皇之地闯进来想干嘛?
说话间,这人竟然绕过屏风进来了。
娘的,这要是在现代,比基尼神马地根本不算什么事,在海边给多少人看都没关系,可这是大明朝呀,亲,你别这么前卫好不好?
所以,秦韵在觉察对方进门时,已经顺势拉下屏风上的衣裙,挡在自己面前。
哼,想看没门。
“姑娘是改好好洗洗了,身上的味道实在很是呛人。”这人见状,也唇角微扬道。
这让秦韵不得不联想起来,先前她可是说过对方身为一个大男人,身上的香粉扑的太多了,她很有理由确信对方也是个小心眼,现在用言辞报复呢。
“要你管,你还不出去。”
“胡闹!真是胡闹!”就在秦韵身处白莲教京师分坛装疯卖傻白痴话不断,还被一只鸟和一个男人闯入房间时,秦家老爹在回家后,等女儿用晚膳时,发现了秦韵留下的书信。
秦韵在书信中所说的事情很简单,就说她听说自家老爹生的不是病,而是中了白莲教的秘药,为了给自家老爹解毒,她去了白莲教的京师分坛,望秦家老爹不要挂心。
秦家老爹虽然也从叶问那里知道了自家女儿在三年前有了奇遇,学了一身本事,这也只是听说而已,到底具体怎样,他的心中可是一点底都没有。
他在白莲教卧底多年,难道不知道白莲教的京师分坛是最神秘的吗?他都没有机会进入,更别说自家女儿这样一个毛丫头了,看到秦韵的留的信,又如何不担忧呢。
可现在事已至此,现在需要想的是补救的法子,当下派人连夜将林堪,叶问,唐婉召集过来询问。
“师妹虽然是心忧师叔的身子,可这样什么都没有布置,实在太冒失了。”叶问得知前因后果后,不由地叹息道。
“叶师兄,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现在最紧要的是得知师姐的准确消息,如果师姐真的落到了白莲教那些匪徒手中,我们怎样将师姐救出来才是。”唐婉也在一边道。
“主子,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看好大小姐。”林堪也开口道。
林堪是真的没想到,昨日这位小姐才从他口中得知消息,今日就马上行动了,虽然他跟踪小姐被对方发现了,可对方也没阻止他。
只是今日小姐要去北镇抚司见牟指挥使大人,就算他胆子不小,也不能跟进锦衣卫去,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疏忽,就让小姐钻了空子。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越不能轻举妄动。”秦家老爹这个时候,终于定下心神来道。
“可,师父,这样的话,师姐不是更加孤立无援了?”唐婉有些不解道。
叶问却马上明白了自家师叔的意思,当下解释道:“韵儿师妹如果没落到白莲教的手中,如果我们大肆动作,反而会引起那些教匪的注意,没准就真让那些教匪给找到了。”
“可万一呢?”
“万一韵儿师妹真的找对了地方,找对了人,想必她绝对不会用自己真正的身份去接近那些教匪,如果我们锦衣卫一动,对方原本没有怀疑瑜儿师妹的身份,这么一闹,反而会怀疑了,所以,我们真的不能轻举妄动,就算要动,也不能用锦衣卫的人。”
“可如果不动用锦衣卫的人,我们还能怎样?难道就这么等着吗?”
“为师和五军都督府的孙指挥使有几分交情,从他的家中借几个家将,以打猎的名义去附近搜搜,希望韵儿能够安然归来。”秦家老爹最后道。
也许是心中在为女儿担心,他脸上的倦意更深了,此时,他也很后悔,早知女儿有这等心思的话,他一定会全力阻止的,就算阻止不了,他也会将自己所知道的,详细告诉女儿,而不是像现在,弄成这幅情形。
“师父这法子不错,孙指挥使家中的那些家将中就算有人与那教匪有关系,也不知道师父您的真实身份,到时只需告诉那领头之人,让以打猎之名搜的仔细点,就算引起那些教匪的注意,也绝不会怀疑到师姐与锦衣卫头上。”唐婉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法子是最好的。
“我也觉得师叔的这个法子不错,不过,这几日,我也会留意教匪那边传来的所有消息,只要那边有什么异常,就马上着手处理。只希望韵儿师妹能在三日之后安然归来,否则,指挥使大人那里也不好交差。这内西城千户所,可不是一般的千户所,韵儿师妹身为新任千户,还是女子之身,锦衣卫和朝中许多人的眼睛可都盯着呢,要是三日后,师妹还没有回来,到时事情就更大了。”叶问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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