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叫你的侍女进来。”郡守大人转过身,像是避嫌一般地走出门去。
这家伙该不会是个深柜吧?
吴名满头黑线地看着郡守的背影,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时候,金角和银角已经按郡守大人的吩咐走了进来。
吴名实在不愿意让两个未成年的妹子给自己擦身穿衣,让她们把自己晚上睡觉穿的亵衣放下便又将她们撵了出去。
等他收拾妥当,回到正房,郡守大人也已经脱下礼服,换上浅色的亵衣。
金角和银角不知被撵去了哪里,吴名放出神识探查了一下周围,发现院子内部已经再无第三个人存在,院外倒是有几名护卫一样的壮汉守门站岗。
“你不洗洗?”吴名随口问道。
郡守大人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便径直起身,朝净室走去。
吴名这才意识到自己话里有歧义,若是换成后世,根本就是明晃晃的勾引。
但这时候应该不会让人产生这种联想吧?
吴名挠了挠下巴,不甚确定。
吴名没有等郡守大人返回,自顾自地上了床。
但一倒下,吴名就被*的枕头给硌了起来,借着油灯的光线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个木枕。
在后世过得舒舒服服的吴名哪受得了这玩意儿,抬手一扒拉,将木枕推到角落,转而把两条薄被中的一条卷巴卷巴叠成枕头,放在木枕原来的位置上。
但一放上去,卷成团的被子就和一旁给郡守大人用的木枕形成了鲜明对比。
吴名犹豫了一下,干脆把另一个木枕也推到一边,将被子打开,重新卷成可供两人使用的长枕状。
他正折腾,郡守大人已从门外走了进来。
“做什么呢?”郡守大人走到床边,疑惑地看向吴名。
“枕头不舒服。”吴名道,接着双眉一挑,“只剩一床被子了,一起用不介意吧?”
说介意也无所谓,反正现在是夏天,不盖被子也冷不到哪儿去。
郡守大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睡吧。”
说完,他便在床边坐下,明显是准备睡在外面。
吴名没有计较位置这样的小事,身子向下一滑,倒在了床上,脑袋试了试被子卷成的枕头,虽然还是不怎么舒服,但怎么都好过枕木头。
郡守大人也跟着躺了下来,面朝上,双手平放在胸前。
吴名倒是想睡,但长年一个人生活惯了,冷不防身边多了个人,心里的戒备怎么都放不下来。而且他习惯裸睡,突然间要他穿上衣服睡觉,那感觉就跟喝多了茶叶咖啡一样,翻来覆去就是无法成眠。
旁边的郡守大人倒是毫无动静,但就僵硬的姿态和呼吸的频率来看,他也一样没有睡着。
或许是感觉到吴名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同样没睡的郡守开口问道:“睡不着?”
“是呀。”吴名没有否认。
“为什么?”
“我怕睡着了被你掐死。”
吴名只是信口一说,旁边的郡守大人却像是听到让他开心的笑话一般,忽然间就低声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诡异,越笑越恐怖。
笑你妹!
有什么好笑的嘛?!
吴名被笑得浑身发毛,干脆身子一翻,转向郡守。
“喂,聊聊?”
“什么?”
郡守停了笑声,睁开双眼,疑惑地看向吴名。
“我是说,谈一谈,交流一下。”吴名已经记不清这年月到底应该怎么说话了,好在原主是个彻头彻尾的土著,总算没在口音和听觉上给他制造麻烦。
“你想谈什么?”郡守反问。
“很多呢。”吴名道,“比如你到底为什么娶我……”
“镇宅。”郡守直接作答,“我五行主水,但凡我所在之地,阴盛而阳衰……”
郡守用背课文的语气巴拉巴拉讲了一堆,总结起来不外乎一个意思:算命的告诉他,他之所以娶了一堆女人还生不出孩子是因为他出生的日子不好,阴气重,而女人本就属阴,两相叠加之下不利子嗣,就算坏了孩子也生不下来,所以得娶个阳气重的男子帮他坐镇后宅,阴阳调和,才能让他身边的女人孕育子嗣,生出孩子。
“你信吗?”吴名满头黑线地问道。
“你在担心?”郡守瞥了吴名一眼,“不用担心,肯定会有孩子的。”
“……你到底为啥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