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蓝青禾看向童简鸾。
谁有时间跟你们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等会给你们看东西,你们就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了,童简鸾默不作声的将容玖给他的那惊羽令拿出来。
显然蓝青禾很明白这东西是什么,因为他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惊羽令!”
韩彤本来一句“拿着鸡毛当令箭”都压在舌苔上了,被蓝青禾一个手势,愣是堵在了嘴边,在舌头上打了个转,自己吞了下去。
童简鸾面不改色的撒谎道:“我方才正与父亲说话,然后闻到一阵奇怪的味道,正要去窗边看,便直接倒在地上。等我清醒的时候,父亲已经是这般模样了,而窗边正放着一根这东西,窗牅打开,我便想出去追那人,却没有追到,只得回来。”
蓝元笙脸色阴晴不定,她显然也知道惊羽令是什么东西,所以连话也说不出了,比起这东西带来的灾祸,甚至连她如今的残疾,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攘内必先安外。
“怎么会……”韩彤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站起来想要往外冲,“我这就收拾东西去宫中。”
“去宫中做什么?叫圣上开恩?还是求你的贵妃妹妹?”童简鸾毫不犹豫的泼冷水,“你难道想火上浇油不成?”
韩彤立刻把求救的目光转向了蓝青禾,蓝青禾双手握拳,遏制住自己的颤抖,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已经恢复沉稳状,“依兄长之见,该如何?”
这时候亲切的叫哥哥啦?早干嘛去了?
晚了。童简鸾心中把这两个字念的悠扬又缱绻,如果文字可以自行扭曲变化,一定可以看见他闷骚的内心里浮现两个字:等死。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等。”童简鸾一脸平静,夹杂着些许高深莫测,“将家中值钱的东西全部变成银票,我去宫中打点,如果能打通与容九千岁的关系,说不定还有救。”
这可真是空手套白狼,叫对方被人卖掉还要替人数钱。如果容玖在,一定会夸他一句:阿简,你的心可是越来越黑了。
“慢着——”蓝元笙眼神扫视童简鸾,眼中精光再现,一字一顿道,“父亲最是厌恶这等阉竖,你去求他算什么道理?况且锦衣局惊羽令就是他掌管的,父亲说不定也是他害的,你如今去求仇人,难道是像我们早点收尸不成?!”
小妹妹,你可真相了,天底下你真是明白人,可惜你无路可走。童简鸾心中夸了一句,同时心中也提高了警惕,这女人的心思一出接着一出,如果不及时除去,必成大患。
他面色比刚才冷峻了些,眼睛中带上了嘲讽,“不然呢,你去死?父亲去死?还是咱们一大家子绑到一块,一起去死?”说罢甩袖,一副气急不愿管的模样。
“你——”蓝元笙胸膛起伏,被这话气到,扭头不欲多言。
蓝青禾眼中倒是有疑惑,不解的问道:“我倒是觉得,先弄清楚究竟是谁针对父亲比较好吧,这惊羽令到底是陛下的主意,还是那容玖擅自做主,以这次败仗为缘由打压父亲。若是后者,那转而到陛下面前诉状为好,交出军-权,退避锋芒,而不是贸然亲近阉竖之人。毕竟父亲如果醒来,知道永安侯府这般委曲求全,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童简鸾知道蓝家是彻底扶不起来了,你听听,这人都没醒,连大夫都治不了,就想着醒过来他大发雷霆怎么办,你怎么不想想他醒不过来怎么办?
蓝长钰为人不如何,打仗还是能打的,只是此人德行太次,当不起“大将军”这三个顶天立地的字眼。
什么叫战魂,生在马上,保家卫国,流干最后一滴血,马革裹尸,而不是他这样为了私心就弃黎明百姓于不顾,金缕玉衣,避锋芒于帝心,保全自身而毁家国,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韩彤附和的点头,她儿子说的都是对的!
蓝元笙虽然迟疑了一下,但为了和童简鸾作对,她也跟着点头。
他们都不知道蓝长钰犯了什么错,更不知道蓝长钰如今状态到底是什么样,以为他只是暂时失明,等一段时间过去了就好了。等他好了,一切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