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人阿大本来半夜被吵醒,骂骂咧咧的过来开门,结果看到他这样惊慌失措,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下子也不困了,急忙去请新管家,说童少有事找他。
管家听了也急慌慌过来,童简鸾一脸严肃的把他叫进书房,然后坐也没坐,低声道:“你是不是有库房的钥匙?”
管家一听这肯定不能应啊,夫人三番四次交代除了她和将军,谁来要库房的钥匙都是不能给的,尤其是这位侯府特殊的童少。他警惕起来,变得客客气气:“童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再提库房的钥匙这件事。
童简鸾心想谅你精似鬼,要喝老子洗脚水,我连韩彤都能整的了,你还不是小菜一碟?心中这样想,面上却更加焦灼,附在管家耳边道:“你以为我无事找你要库房钥匙做什么?夫人出事了!”
管家听了也大惊失色,声音不自觉拔高:“什么事?!”
童简鸾手放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不知为何普华山出了山匪,我们一行人在前往冬园的路上被劫持,因着夫人和小姐穿的好,所以被他们当做人质留了下来,看我像是管家模样,便叫我回来取银子,然后拿钱换夫人和小姐!”
管家一听魂飞魄散,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便是:“那还等什么,快去报官啊!”
童简鸾心道报官了还有我什么戏,嘴上却是谎话连篇,还自成一体:“你以为我没有想过?那匪类心肠歹毒,道如果迟一天,便砍夫人一根手指,迟两天便砍三根,倘使知道我们报官,会直接毁尸灭迹,为了夫人和小姐的安全,不能报官!”
言之凿凿,简直叫人如临其境,脑补出匪患的恶行。
管家迟疑了。
既然迟疑,那就是有几分信了。童简鸾也不怕,反正今夜韩彤也是回不来的,没人能戳穿他的假话,况且他已经是个“死人”,怕什么?哪怕到时候对峙,韩彤也是不敢讲出真话的。换言之,即便说出了,童简鸾也能叫她理亏不敢声张!
管家一掐大腿,跑去拿府库的钥匙,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只道:“不瞒少爷,老奴这里只有府上公用的钥匙,先前童夫人私库的钥匙不知在何处,一直打不开。至于韩夫人的私库,则落了两道锁,一道还需要夫人身上的钥匙,这老奴做不得主。”
言下之意,倘使去救夫人,用的是府上的钱和童夫人当年的嫁妆。
童简鸾心中骂了几句,嘴上道:“无论是谁的,人命关天是大事,只要救出来,钱从来不是问题!”
管家眼中对童简鸾是深深的敬佩。他是夫人从娘家那边调过来的人,来永安侯府没有几日,只知道夫人对这位名义上的嫡子不怎么样,还以为这位嫡子心机深沉,恨夫人恨的要命。
现在看来倒是夫人小家子气,之前出门叮嘱他不要给童简鸾发放月钱和批条子,没想到这位少爷不计前嫌,如此宅心仁厚,管家心中有一杆秤,将童简鸾此人的评价提高了几成。
最外边的大门开之后,童简鸾道:“你去外边守着,我在这里盘点一下拿什么,待会盘点的时候也写个条子,到时候走账一目了然,也省的你难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