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跳动的很快,一半是因为车速太快,一半是因为他在身边。她怕快车,她从不说,他也从不知道,或者说,他听了,也只是一笑而过。所以她不会开口,哪怕她现在已经吓得半死。
凌晨近两点的空气,即使隔着车窗,也感觉到了些许冷意。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臂,摸着臂膀,汲取着自己给自己的暖意,硬是不开口,她不愿意求他。即使一点点小事,在她看来,在他眼中,都是求。
他从照后镜里看到她瑟缩着肩膀,双手互相揉搓的样子,紧抿着唇角,却是默默的开了暖气。
没过几分钟,车厢里就已经渐渐回温,冷意已经被驱散。
她错愕的看他,他只留给了她一个侧脸。
“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在我报复你之前,你就先冻死了!”他的话一贯嘲讽而无情,像是在取笑她的多情,她的多心。
前方是隧道,长的不见底。
凌晨的天,一眼望去,天是黑的,只有灯火的影子在摇摇晃晃,证明着这安静的时间,还有气息活着。
“你也别误会,我只是在想,你居然也会做一个人做的事情。仅此而已!”不消片刻,她也不动声色的还了回去,脸自动偏向了车窗一旁。
“吱——”车身猛然停住,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
她诧异的回过身去,下巴却被他紧紧握住,捏在手心里。他的手一使劲,她的上身被迫的倾向他那边,他浑浊的鼻息,就喷在她的脸上,危险的声音磨合在她的唇边,“什么时候起,你也学会伶牙俐齿了!”他一字一字的问,迫人的眼紧紧的锁住了她的瞳眸。
苏抹筝笑,“那真是不好意思,靳尊,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他的眼神很危险,像是猎豹的眸光,紧紧攫住了他的猎物。
苏抹筝的心咚咚直跳,脸上却还是在笑,“靳尊,说到底我还应该感谢你,若是你没有早早的结束我们的婚姻,我怎么能知道,我的性格里,居然还有这一面。”
她笑的灿烂,泪晕在眼眶里转弯,却不肯聚集成泪珠。
靳尊的眸色一黯,颓然的放下手去。
换挡,踩油门,速度比之刚才更快。灯火疏离的隧道,他直接把油门踩到底。
苏抹筝还没坐稳,后腰便撞上了车门把手,顿时痛的想掉泪。或许不是因为痛,而是想笑,当年她为了迎合他,磨滑了她性格里要强的因子,专心做一个家庭主妇。如果他没有早早的结束这段婚姻,她又怎么能走出来,继续做她的苏抹筝。
大江边,江风扑面。
靳尊刚停下车,苏抹筝便推开车门下去,扶着车门狂吐不止。她的脸色惨白,像是冬天的雪。
他毫不怜惜她,双手插在裤袋里,就在边上冷冷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