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装傻,连药都吃上了,怎么,就这么想要男人?”
莫宁心头一涩,为何从他的嘴里永远听不到一丁点关心之意,就算她死在他面前,他也会仍然高高在上,漠视她所有的不堪。
“你到底说不说!”
她把脸扭到一边,眼睛闭上,已经不想再看到他那张脸,会叫她心痛到无以复加的脸。
纪亦筝一把甩她到病床上,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态度?“莫宁,你信不信我随时可以弄死你。”
莫宁摔在病床上的身体仍像个空空的躯壳,他说什么也罢,做什么也罢,早就激不起她心里的一层lang,自然连话都懒得再对他说。
要不是他不打女人,此时的爆怒真的会让他有想掐死她的冲动,“好样的,莫宁,你现在让我相当满意——若是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那就大错特错了。”
纪亦筝转身走向莫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水的液体,然后泼到莫洋脸上,毫无意外地看到她尖叫着醒过来。
“姑——姑父,你泼我?”
“怎么?有意见?”
“我,不是啦——姑父,我刚刚怎么了?”
纪亦筝耸耸肩,摊手道:“谁知道呢,也许是你太困了吧!”
“这样吗?”
莫洋挂了一脸的水,妆容完全花掉,却是不自知,还想要扮出可爱的表情,那塌下来的假睫毛可笑地如两片鸡毛。
纪亦筝拧着眉,虽然她这副德性让人倒胃口,但为了达成效果,他还是可以忍受的,勾勾手指对莫洋道:“过来。”
“哦~”
莫洋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纪亦筝那表情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可是他的声音又透露着一股子难以抵挡的诱惑,她都感觉到双腿发软了。
“真磨蹭。”
莫洋的腰被他一勾,人就跟着往他怀里去,她仰起花脸,双眼都是春意,看向纪亦筝时,不由地伸出舌头在自己唇边一tian,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为挑逗。
纪亦筝狭长的双瞳眯成一条缝,脸上闪过一线嫌恶,可手却在她的腰间磨砂起来,另一手也跳过她的脸,自她颈下的肌肤开始游走。
“姑——父——”
莫洋声音都抖了,哈哈哈,纪亦筝是谁啊,是她的姑父,可那又怎么样,他有钱又帅,是所有女人心中的神,能成为纪亦筝身边的女人,她才不管什么姑父不姑父的,再说莫兰不是已经被纪家给休了么!
莫宁此时多希望自己的听力可以再弱一点,再坏一点,彻底变成一个聋子那该多好,闭上眼睛可以看不见,可他们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里。
嗬,纪亦筝啊,就算要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请不要当她的面好不好。
她拼命地催眠自己,拼命地告诫自己不可以再伤心,指尖掐进掌心里,那么疼那么疼。
自己是真傻,不是假傻,在明知他无情花心,明知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明知他只是以折磨她为乐,她还要傻乎乎地痴恋着他,还会在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心痛得如绞。
她好恨好恨,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无情,挖走了她的心,却又狠狠地践踏,除了恨,她真的再也找不出别的感情来面对这个男人了。
从病床上翻身下地,莫宁的双眼清澈似无一丝波动,空洞地像是可以穿透人的影子,她对两个火热交缠的男女,道:“我就不影响你们的雅兴了,请继续!”
身体的虚弱让莫宁连行走的力量也没有,却是强自撑着,挺自的背影那么般固执无助,似风一吹就会倒。
纪亦筝的目光尾随着她,耳里还在回放着她的话,该死的,她怎么可以如此平静,在看到他和她姐姐亲热,她也能若无其事!
好,很好,他总算看清楚这丫头的本质了,绝对的缺心少肝。
纪亦筝的心不在焉,引来莫洋强烈的不满,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眼眸泛着春潮,迷蒙又媚样横陈地看着他道:“亦筝,你好讨厌啦,都不看着人家。”
回过神来,纪亦筝把视线落在莫洋那打碎了调料盘似的脸上,一边薄唇翘起,轻挑地道:“那你想要我如何?”
莫洋羞涩一捶他一拳,无限娇媚地展示着风情,shuangfeng微敞,裙摆掀起,语气软腻,“你坏死了,故意看人家的笑话。”
“坏吗?难道你不喜欢?”
他的手指自她的臀后往下滑,在那两瓣俏挺上拍了拍,见她轻颤着往自己怀里钻,同时伸手去解他的裤子,似急不可耐的样子,他的脸色再无一丝温和,凛冽地眼神划过她的脸,道:“莫洋,还是先看过莫兰的下场再来招惹我吧,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话毕,他再不留情地一下推开她,转身往外走去,剩下莫洋看着他颀长又强势离去的背影,才发现自己被羞辱了。
精明如莫洋,怎么会没有看出这里面的猫腻呢,纪亦筝突然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举动,自然事出有因,那么根据刚刚的发现的情况来看,除了和莫宁有关系,找不到别的可能。
这么说来,纪亦筝对莫宁已经上心了吗?这不太可能啊,莫宁凭什么打动纪亦筝这种万里挑一男人的心,何况他还是姑父,要论起真来,这就叫做**。
好她个莫宁,原来有这等本事,真是小瞧了她,哼,看来,老爸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是对的,那么不如趁机多设施纪亦筝一笔钱吧!万一莫宁失宠了,就再没有机会了。
莫宁出了医院,时间已经是晚上了,准备打末班公车回学校,她很不舒服很不舒服,随时有可能晕过去,被可恶的连佑佑给害了,估计是药物过量,让她差点丢掉小命,这个帐还真不知道怎么算,对方毕竟还是个孩子,她也不好跟他的父母告状,要是被误会了,更加让她难以自处。
晚上的公车站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那里,最近的天气没有那么热了,有凉风吹来,而她又不舒服,只觉得浑身发冷。
一辆玛莎拉帝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纪亦筝看过来,冲她道:“上车。”
莫宁垂下眼帘,只当他不存在,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得冷,只会引起他更多的不快而已。
纪亦筝下车来,几步迈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拽住她就往车里塞,路上有行人诧异地看过来,纷纷指点不休,莫宁只觉如芒在刺,所有人都在笑话她,所有人都往她身后吐口水,好象又回到小时候,她被一群小孩子追着打、骂她是个没人要的小聋女的情景。
她不敢呼救,不敢哭泣,只能乖乖如木偶一样任人欺负,任他把她扔进车里,然后车子开往一个熟悉的方向,那另人窒息之感升起来,她全身紧绷着,有一种想要立刻的解脱让她涌出一团冲动。
手极快地打开车门的开关,在高速行驶的道路上,车门被打开,风灌进车里,吹在人的脸上生生作痛,她却无一丝害怕,就好象奔向的是光明的未来,而身后的只是无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