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江津大声道:“什么少爷不少爷的,这位是我们锦衣卫总旗大人,还不磕头拜见。”
明代官民身份天差地别,小民见到有品级的官员是必须要磕头的,因此那一家人听说这少年竟然是锦衣卫总旗大人,当时就慌了神,急忙全都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一般,口中只是乱叫:“草民叩见总旗大人。”
小宝笑吟吟地将两位老人搀扶起来,又对那年轻人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待他坐到主位上,一家三口战战兢兢站在一旁待要叙话时,陈亮与江津对视一眼,冲另一个锦衣卫校尉做了一个手势,三人躬身退出,掩上房门。
小宝对两位老人道:“两位老人家不必惊慌,快快请坐吧。”
老头根本不敢坐,哈着腰道:“大人面前,岂有草民人等的座位,敢问总旗大人……”
小宝笑道:“你是问我为什么要救你们是吧?”
老头低着头不敢吭声,显然已经默认了这个问题。
小宝道:“那你们可知道,绑架你们的都是什么人?为何要挟持你们啊?∟◇,”
老头吭吭哧哧道:“这个,这个,草民也不甚清楚,他们只是让草民给小女客印月写了一封信,信中要草民写清楚现在受到洪公公照顾,一切安好,让小女一心为洪公公做事,不要担心家里。”
小宝点点头:“嗯,这就是了,实话对你们说吧,你们的女儿客印月先前被那个洪公公逼迫,利用你们的安危来威胁她做一些大逆不道的勾当。”
老头大吃一惊,和那老妇与儿子面面相觑,又转头试探着问道:“这,这,敢问总旗爷,小女现在怎么样了?”
小宝避而不答道:“我问你们,我看你们一家都是普通百姓,那客印月却是一身好武艺,她是如何学到的?”
老头道:“小女自小就顽皮好动,不像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她六岁的时候,村子里搬来一户人家,以前是京城一家镖局的镖师,他们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儿,自小习武,与我家月儿整天玩在一处,我家月儿慢慢也就跟着他们习武啦。”
小宝哦了一声恍然道:“原来如此。实话对你们说吧,我与你女儿乃是宫中的相好,这次是受了她的托付前来救你们。”
见那三人都直勾勾瞅着自己,小宝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口中这个相好的词好像用的很不对劲儿,赶忙解释道:“你们不要误会哈,我和月儿姑娘是很清白的,我俩没什么的……”
见自己的话引起这一家人越来越浓厚的误会,小宝一跺脚:“好啦好啦,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月儿其实是我大嫂。”
“大嫂?”这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傻眼了。
小宝笑眯眯道:“其实是这样的,我有一个结拜大哥,跟月儿姑娘在宫中那是一见钟情,一见如故什么的,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哈,后来他俩就海誓山盟、对天发誓什么的,你们都懂我的意思哈?”
“宫中的?”那老头吃吃道:“那不就是……”
小宝把眼一瞪:“怎么?你瞧不起公公?”
“不是不是,”老头赶紧摆手,愁眉苦脸道:“只不过,只不过……”
小宝那肯让这家人瞧扁了魏忠贤,冷笑道:“只不过什么?要不是我跟你们的好女婿结拜了兄弟,你以为我肯出这么大力气来救你们吗?月儿与我大哥情投意合,早已超出了普通男女之间的那个,那个,你们懂得吧?”
“还有,我大哥如今是宫内甲子库的公公,身家丰厚,给你们置地买房,养老送终不成问题,你们就等着后半辈子安安生生享福吧,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听到买房置地,养老送终几个字,老头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想想又嗫嚅道:“那要是月儿到了年纪,被发出宫外……”
小宝哼了一声道:“这个你们就别想啦,月儿大嫂深得恭妃娘娘恩宠,一辈子都不会被发出宫外的,没有一个老公宠着她,你们莫非想让她一辈子在宫中孤苦伶仃吗?”
老头叹口气,摇摇头道:“唉,冤孽啊,冤孽,罢了,命该如此,小老儿我又能如何呢?”
见老头不再反对,小宝站起身道:“你们暂且歇息一下,我去将那几个看守你们的歹徒了结了,再来带你们回城寻一个住处安顿下来,找机会带月儿和我大哥出宫与你们相见。”
“了结了?”老头听这阴森森的话语,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吱声,默默退后几步与他老伴和儿子小声商量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