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当初这孩子还在,就是这郑瑛娘?
他思索了一番,怀疑道,“你若说的是真的,为何从来不来建康找长平侯?”
瑛娘闻言,露出凄苦的表情,“我生父虽然是侯爷,可是我到底是个寻常的女儿家,没权没势寸步难行。来了这建康城之后,又因着我夫君的身世,也不敢贸然的和人结交,恐日后夫君身世暴露之后,会连累了爹爹。”
听着瑛娘这一番解释,薛永安心里倒是信了几分了。
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倒不是他怜惜这个女儿。他能够对薛子凌和薛超都没有任何的感情,自然不会对这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女儿有任何的感情了。
只是,若这郑瑛娘果真以为她是自己的女儿,那么,自己若是以慈父的身份来问她那些秘密,是不是更容易。
不过人已经抓过来了,他自然也不会浪费了这次机会,对着手下的人使了个颜色。那人赶紧将刀子架到了瑛娘的脖子上。
瑛娘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别杀我。”
薛永安道,“若是我问你话,你实话实说了我便不杀你。”
“你想知道什么?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瑛娘满脸惧怕道。
薛永安蹲下了身子,“我知道问你,你娘临终的时候,有没有和你说过别的事情。除了你生父之外,还有别的交代给你吗?”
难不成她娘还带着别的什么秘密不成?
瑛娘心里暗衬一下,面上又装出一副思索的表情,“没有了,我娘只交代了这个,她走的时候挺急的,就只交代了这个便去了。”
听到这答复,薛永安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如今陈家已经都不在了,只剩下敏月一个人流落在外,身边又只有郑瑛娘一人。
难道敏月并不知道?
薛永安心里不信。这么重大的事情,敏月当初也是陈家的掌上明珠,如何会不知道的。心里也深恨陈敏月对他虚情假意,若不然,当初就该将事情都告诉他了。
如今倒是要费这样的力气来找那东西。他看向和陈敏月长的一般无二的郑瑛娘,眼中冒出寒光。
“你果真说的是实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不说实话,你这小命可就没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瑛娘吓得哭了起来,嘤嘤的说不出话来。
见着瑛娘这样自,薛永安知道继续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心中一震动烦闷。他正准备让人将人捆着带侯府密室里去好生拷问,突然听着外面传来一阵雄厚的脚步声。
听着就知道人数不少了。
他心里暗道不好,只怕是那些人找来了。
旁边的随从赶紧道,“主人,那些人找来了在,这两人可要处置?”
“不必了,既然没见着面,便留着一命吧。”事情还没问出来,这时候可不能死了。
他看了一眼郑瑛娘,便领着自己的随从赶紧退了出去。
听着关门声,瑛娘这才撤掉了眼睛上的布,“梅娘,快点,人走了。”
宋梅娘闻言,也松开自己的绳子,扯掉了眼睛上的布。
两人站起来,正要打开窗户跑出去,屋子的门突然被踹开了,一队穿着铠甲的士兵从外面跑了进来。为首的赫然是薛超。
“大哥?”瑛娘看着薛超了,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薛超见了瑛娘了,这次放了心,几步走了过来,“你有没有受伤?”
瑛娘摇头,“他们才过来,你们便来了,那些人便急急忙忙的走掉了。”
薛超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又有人急匆匆的过来,正是穿着兵甲的李大锤。
见着瑛娘果真在这里,李大锤踉跄着疾步过来,眼睛定定的上下打量了她,眼中的急躁也减少了许多。“幸好没事。”
经过这么一遭,瑛娘心里也已经猜到了这要对付自己的人是谁了。
回了将军府之后,便将自己的遭遇给李大锤和薛超说了一番。
听了瑛娘的话之后,薛超狠狠的捶了捶桌子,“虎毒不食子,他这果真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李大锤静默良久,道,“他到底在找什么?”又看着薛超,“你知不知道?”
薛超也摇了摇头,“我娘当初走的时候,我才五岁,他也知道我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仔细想了一番,突然道,“不过,我倒是听过一些关于我外祖家被灭门的传言。有人说,我外祖陈侯府的老祖宗与太-祖皇帝乃是结义兄弟,当年好像是交代了一件要紧的事情,也不知道如何,就引来了这些事情。”
“你是说,他要问的事情,并不是和娘有关系,而是和外祖家有关系?”
“这个也不确定,不过,若是传言是真的,倒是极有可能。”连帝王都心动的东西,薛永安这样的人,自然也是想要得到的。
因着动用了卫良的人马,薛超坐了一会儿,就回去给卫良报信去了。
瑛娘被抓的消息并没有让家里人知道,梅娘这边也是守口如瓶的,所以李刘氏等人并不知道。
瑛娘睡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舅母陈婆子。
她又偷偷的去了陈婆子房中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