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女,得天下。
怪不得风楚阳一下对女子比他季连的战马兴趣还要大,不惜和季连结怨,也要对燕唯儿下手,派了纤雪枝来打头阵,摸清情况。
复林大师点头道:“我当日甚至怀疑过是沐善将此事泄露出去,不过倒是冤枉了他。后来查实,是我教徒无方,另一个品行不端的徒弟沐出,被我赶出师门后,将此事告知了风楚阳。”
他站起身,向季连少主及尊主夫妇,作辑道:“复林在此向各位请罪。”
季连别诺忙道:“先生言重了!”
复林大师道:“我一得到消息,即刻赶到苍宁,后来才辗转得知,这个女子即将成为季连少主夫人,是以连夜赶来谢罪。”
他重新坐回椅座,喝了一口清茶,上好的西湖龙井,清香怡人。
季边漠北静静思索了好半天,方道:“复林大师,在下有一事相问。帝妃之相,说明什么?我季连家有祖训,子孙不得涉足皇权之争,小儿也从小便知。难道小儿大婚,会不幸福?还是……”
燕唯儿帝妃之相,很快就要嫁给儿子,那由此推断,岂不是儿子要当皇帝?
复林大师微微一笑道:“玄机不可泄露。在下只有一言相告,顺应天意,凡与天意相违,都只能走向毁灭的深渊。”说完,便告辞。
来无影,去无踪。
待复林大师走后,几人都陷入了沉寂。谁也没料到,大婚会是这种结果。
季连漠北沉声道:“别诺,大师的话,自然有其道理。我已经吃过一次亏。有一个算命先生曾经跟我提过,说微雨长到十六岁便会遭遇一场灾祸,我没当回事,结果差点把微雨害死。那个算命先生,便是复林大师。当时他还不如此时声望高,所以我便轻心了。”
别之洛接着说道:“帝妃之相的意思是,她一定母仪天下,成为皇上的帝妃。”
季连别诺悠然静心,似乎波澜不惊:“我不管唯儿是什么相,她都只能是我季连别诺的女人。”
“别诺,”季连漠北皱眉:“我不是说唯儿不好,只是……”
别之洛轻笑道:“漠北,你别把儿子吓着,以为你不许唯儿进门呢。”转头对儿子道:“别诺,爹爹的意思是,复林大师的话定要记在心里,风楚阳已经蠢蠢欲动,你的大婚不会那么顺利,要作好准备。至于祖训,我的理解是,我们不主动涉足皇权之争,但保护家园,总是季连子孙的责任。”
“请爹爹娘亲放心,孩儿心里有数。倘若孩儿连妻子都保护不了,遑论保护族人。”季连别诺和别之洛一唱一和,直把季连漠北逗得浅笑不语,不再作争论。
季连别诺正色道:“孩儿之所以在池习停步不前,正是防范风楚阳在雅庆各客栈布了杀手。而轩梧的身份,已被朝廷知晓,正掀起骇然大波,我猜很快就要来拿人了。再加之连日来战祸连连,百姓生灵涂炭,已有好几支起义军自立为王,现在实在是时局动荡。”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季连漠北道:“现下皇权之争,如火如荼。皇上看在眼里,却无力阻止,长此下去,势必引起政变。风楚云最近在边关打了胜仗,气焰大盛。”
“其实风楚阳的阴冷,更是令人防不胜防。”季连别诺提起此人,便想到他对唯儿的觊觎:“如果他敢打唯儿的主意,我必让他后悔。”
别之洛拍拍儿子的肩膀,点头道:“果然有你爹爹当年的风范……英雄一怒为红颜……““咳,”季连漠北尴尬地打断:“别诺你忙去吧。”他最怕夫人在孩子面前提陈年旧事。
季连别诺心中好笑,也不揭穿,这便告退。
回想和唯儿的种种经历,只觉得有种奇异之感。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他心中涌起强大的斗志,江山如画,可他一向对江山没有兴趣。即使没有祖训告诫,他也不会有争夺天下的念头。他厌烦互相欺诈,以及不择手段的残杀。
在多年前,堂哥季连龙宇便因勾结外族,出卖族人利益,而被季连别诺以雷霆之势处置,至今仍关在堂伯父季连景生所管理的牧场里,不得踏出牧场半步,否则家法伺候。
但是,如今大婚在即,敌人若是逼上门来,他季连别诺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他找到秦三公子,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秦三公子这些天一直在琢磨这事,到此时方恍然大悟。
这天夜里,季连别诺安排了燕唯儿和微雨住一个房间,他和秦三公子一左一右宿在隔壁的两个房间里,以防不测。
大队人马次日路经雅庆,与华翼派去的探子汇合,得回的消息,果然是有埋伏。几家大的客栈,老板全被软禁,杀手扮成伙计,只等季连自投罗网。
却不料,季连宿在池习,风楚阳的杀手们等了个空。